環自然也沒意見。張崇弛有了聖猞猁這個同聲傳譯專家,照著大地之熊的指點,一路向西北而去。

餅溪、過橋、過林,有大地之熊和風隼開路,加上騎士和魔法師的合作,十幾裡地轉眼而過,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個小山谷。谷中平整一片,桃紅柳綠,小溪潺潺,宛如江南四月天。過了小溪小橋,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直通谷中深處,遠遠地可以看到三間小茅店。

在路的兩邊,是苗圃,裡面種著各式各樣古怪的東西。有能噴火燒死空中的小鳥和昆蟲當養料的火焰花、有不斷地發出迷人聲音的緊那羅藤,還有…還有…張崇弛口水直淌:“好葯!好葯!居然是芝人芝馬,天哪,還有龍血果,那…那不是白玉翡翠花嗎?那隻跳來跳去的小狽莫不就是萬年成形枸杞根?這…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怎麼盡是傳說中的好葯!”

“也不見得吧,那不是狗尾巴花嗎?”谷中景色雖好,但還不至於讓“無知”的騎士和魔法師們驚訝到張崇弛那種程度,張巡忍不住指著不遠處在風中搖曳的黃色毛毛狀花說。

“狗…狗尾巴花?”張崇弛一副要暈過去的樣子:“你可知道五百年前,西戎七國中的犬戎和智寧兩國就是為了這麼一棵狗尾巴花而戰亂十年,死傷無數,才不得不達成協議,平分了它!”

這下該張巡傻眼了:“你…你的意思是那居然是傳說中的風翼凌虛草?”

張崇弛呻吟一聲:“我寧願它不是!看著這麼些好東西,一想到它們全是有主之物,只能看,不能動手和煉丹,我手癢,我心痛啊!”

兩人的對話隨風飄送,盡數傳到茅屋前一處宛如游龍昇天般的松樹之下。樹蔭裡,兩位鬚髮皆白的老頭,一個頭戴九梁十八柱一百七十二顆珍珠的玉冠,身著山崖海水錦雲袍,並綴滿了星星般發亮的寶石,連手指上也戴了七個顆顆鑲有極品晶石或靈獸晶核的戒指,奇怪的是,如此惡俗的打扮,並沒有使他看起來像個沒文化的暴發戶,反而更顯得他雍然華貴,嶽峙淵停,彷彿他天生就該如此裝扮,也只有如此,才能襯托出他與眾不同的氣質。

他正笑著向對面的老人說:“想不到這百春谷今天居然有客人到了!好有趣的小夥子!”

坐他對面的老人完全相反,滿頭白髮只是用一條紫色的飄帶紮起,身著一襲青袍,乾淨整潔,已洗得隱隱發白,腳下是一雙半舊的草鞋,坐在那裡,好像已與周圍的自然和環境融為一體,對著錦袍老人,沒有絲毫的寒磣。他拈起一顆白棋,啪地一聲打在松木枰上說:“別轉移話題,這局棋你輸了的話,該知道怎麼做了吧!”

錦袍老人苦笑著說:“你這個吸血鬼!我招你惹你了?為什麼非要賭彩頭,明明一局棋可以下得很高興,你這一賭彩頭,害我心緒不寧,好幾招手筋都沒注意,這局不算行不行?”

“你說呢?”青衣老人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錦袍老人自言自語地說:“好像不行!你這個小氣鬼從來是不吃虧的,耗了兩天的時間好不容易將這局棋帶入必殺之局,怎麼會輕易罷手?不過,你真的不看看你的那隻大地之熊,從它的吼聲中可以聽出,好象受傷了!”

“不是好像!是肯定!”青衣老人淡然說:“而且傷在胸口,深可及骨,長約一尺有餘。如果是在它跟蜥龍爭鬥至精疲力盡時所傷,憑它自己的能力,起碼要養上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現在已經沒事了的話,肯定是受到良好的救治。剛才那個小夥子對這些奇葯如數家珍,定然也是醫學世家出來的,說不定就是他救的!”

錦袍老人失笑說:“我倒忘了,這可是你的本行!”

青衣老人說:“少廢話,你的下一步棋還下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