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他應該是頗出色頗出眾才對,否則這酒吧的燈光並不明亮,為何他還是能夠吸引眾人目光?

搶眼又立體的五官,噙著桀驁不馴的壞男人氣息,但佈滿俊臉的柔情笑意卻又讓人如沐春風般自在。

他應該算是好看的吧,且感覺相當有品味,軍綠色的線衫外搭大地色休閒外套和同色系休閒褲,確實是相當賞心悅目。

“喜歡嗎?免費送給你。”方曜久順著她打量的視線,微撣著外套,動作帥氣又瀟灑,配上他嘴角那抹輕佻卻又不惹人厭的笑,讓附近的怨女們讚歎聲連連。

“太大了。”羽乃冬冷冷答道。

一句冰到極點的話語讓前後左右響起陣陣低罵聲,拿四面楚歌來形容她的處境也不為過,可惜的是,她個人不痛不癢。服務生送上酒,一臉害羞,還是忍不住偷看了他一眼。

反觀她,倒了杯酒,豪氣地搬空到底。

“喝慢一點,要是醉了就麻煩了。”方曜久淺啜著服務生送來的一杯波旁,目光熒熒潤亮。

“我不容易醉。”身為廚師,酒類品嚐得不少,想醉,有點難。

“我還以為你想要來個大醉呢。”看來是他多慮了。

“何以見得?”對話久了,她總算覺得有些古怪,他話裡似乎很清楚她的處境似的。

“女人一旦失戀,通常不都是大醉一場忘憂愁?更遑論你的狀況是你的男人要結婚,但新娘卻不是你。”他說完,不忘對她眨眨眼,坐在對面偷窺的眾家娘子軍被他迷得暈頭轉向兼哇哇叫。

羽乃冬聞言,一雙眸子森冷探去,“你到底是誰?”

“你真不記得我?”真是捶心肝,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為什麼她還是認不出他是誰?

瞧見坐在對面的女子們沒?個個如痴如醉地放射出放浪光線,莫不絞盡腦汁地搔首弄姿以吸引他的目光,然,他真正中意的女人卻至今還想不起他是誰,嗚~他心好痛!

“我說過不認識你。”語調依舊冷得像是沉潛在地底下、未經開發的冰泉。

“好吧,我說了,剛才文定宴上,那個新娘就是我的女朋友。”要是不讓她自己想起他是誰,那多無趣啊?暫且先說一些就好,其他的非等她自己想起來不可。

羽乃冬淡到沒有情緒的眸斜睨,“你怎麼不看好你的女友?”語氣很淡,但多了一份微乎其微的責怪。

“我才想說你為什麼不管好你的男友哩。”他的口吻更悽怨。

“關我什麼事?那是他的思想他的心,我能綁住他什麼?”她也不願意那麼做,與其費神改變或控制他人,她寧可放手。

“那就對了,女人心海底針,我的女人何時變心,我又怎能控制?”他唉呀唉呀地嘆氣,表情有點誇張,可一點也不招人反感,反倒是被他鬆懈了心防。“只能說,我們兩個是天涯淪落人,這個時候應該要站在同一陣線,同仇敵愾。”

“什麼意思?”酒杯一空,又是瀟灑入喉。

“嘿,你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要結婚嗎?”他笑得很賊,黑眸燦亮如子夜最亮的那顆星。

“……大概兩個星期後吧。”

“咱們一起大鬧婚禮,你覺得如何?”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橫過玻璃桌面,穿進她的耳裡,柔媚得像是惡魔的呢喃。

“不好。”她想也不想地道。

“為什麼不好?”他一臉洩氣。

唉唉,他的意中人是聖人哪,被人耍弄到這種程度卻不打算報復,真的是太太太對他的味了。

“我並不恨他,甚至還感謝他跟我提分手。”酒杯傾空,她神色未變。“像他那種見異思遷的男人,分手對我而言,反而是好事一樁。”

“那你今天為什麼會來偷看他的文定宴?”他像個好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