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好奇心的他也生出了探究之心。

慧安走的並不快,一步步行的極穩,只是抓在手中的紙張也被她一點點握的死緊,手心已是密密的出了一層的汗。

手中的休書她雖是未曾展開一睹,然而那透紙而顯的紅印還是讓她一眼便認了出來,那是李雲昶的私印。

今日發生了這樣的事,她可不敢奢想他是無顏面對自己這才將解釋之語寫在了紙上,何況尋常言語也是無需落印的。能落印會是何種東西,她不用看便也知曉了……對她,他從來冷情!

自從初識,她倒是寫了不少的情書與他,可他從未回過隻言片語,卻不曾想頭一次得他所寫之物,竟是一紙休書。

慧安譏笑出聲,抬起手五指無聲張開,風一吹手中那紙張已是輕飄飄得隨風而去落入了橋下湖心,打了個旋兒,浸了水消失不見。

慧安尚未進春熙院,便見夏夢和秋琪在院門處焦急地張望,見她回來兩人都是一臉喜色,匆忙迎了上來。

“主子,您這是去了哪裡,可算回來了。”

看著兩人面上外露的擔憂,慧安心下一暖,面上浮現一個蒼白的笑來,淡淡道:“冬屏和春原呢?”

“她們帶人去找主子了,奴婢這就令人喚她們回來,主子,您沒事吧?”夏夢一面回話,一面細細打量著慧安的神情,只覺她面色蒼白的嚇人,可神情上偏看不出什麼,倒是更讓她心裡七上八下起來。

主子方才那般衣衫不整地衝出院子,不久后王爺也面色不好地出了亭子,現下主子神情這般平靜,臉色卻蒼白的嚇人,著實讓人心裡不安。偏她們又不知方才到底發生了何事,也不知從何勸起,實在是著急。

見兩人小心翼翼地盯著自己,慧安心裡又暖上了幾分,連帶著笑容也越發自然,揮手道:“行了,沒什麼事是你們主子不能經受的,我好的很,再沒比現在更好的時候了。秋琪派人去尋那倆丫頭回來,夏夢跟我回院子收拾東西,我們回孫府!”

兩人聞言皆是一驚。回孫府?先前王爺納妾,主子都沒起過回孃家的心,如今這竟是二話不說就要收拾東西回去?

還說沒什麼事是不能經受的,主子確實是剛強好勝,可這事情一沾上王爺,主子就不似主子了。

今日的事分明就和王爺有關,雖是不知具體發生了什麼,可方才亭中就只有王爺和二小姐在,主子剛剛走過去就似受了驚嚇那般慌張地跑了出來,她們也都不是傻子,多多少少還是猜到了一些端倪。

如今主子這般平靜地要回孃家,倒是令秋琪和夏夢越發不知所措了起來。夏夢見慧安徑直往院中而去,忙給秋琪使了個眼色,秋琪嘆了一聲便吩咐丫頭們分頭去尋冬屏和春原。

夏夢連步跟上慧安,心道今日之事分明就和二姑娘有關,慧安這難道是要回府找二姑娘算賬?

那二姑娘就不是個好人,只是在主子面前一向會裝,主子又是個不疑人的性子,便一直被二姑娘哄騙著,她們雖是相勸過,奈何主子都未放在心上,二姑娘總歸和主子一個生父,她們也不好死勸,加之二姑娘雖常耍些小手段,有些小心思但到底沒有做過太過分的事情,故而她們也未曾牢牢提防二姑娘,卻不想今日竟被二姑娘狠狠算計了主子。

她和春原等四個丫頭是夫人特意挑選出來給主子的,自小就和主子一起長大,主子未想到的事情她們本該多想多思,主子思慮不當的她們本該多規勸著些,可是她們到底是沒有做好,讓夫人失望了。

想到已經過世的鳳陽侯,慧安的母親沈清,夏夢一陣愧疚,隨即她狠狠握拳。今日主子遭了二姑娘的算計,等下回到孫府,她便是豁了命也要為主子出了這口氣。

這般想著夏夢快步趕上慧安,小心地打量了下她的神色,這才問道:“主子這是要回孫府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