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落,慧安不管不顧,提起裙角便光著一隻腳向遠處瘋了一般地飛奔,心裡只一個聲音——離開這裡!

跑出曲橋,夏夢幾人正端著點心等物往曲橋上來,慧安腳步不停直撞得幾個丫頭驚呼一聲,待回過神時慧安已衝出了曲橋,繞過假山,消失不見。

幾個丫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看到慧安儀容不整,面色慘白,均是驚嚇不輕。

“主子!?”

幾人對視一眼匆忙丟下手中物件飛追而去,卻是杜嬤嬤與喜梅望著她們離去的身影笑了起來。

“姑娘這回終是得償所願了。”

“大姑娘這麼些年都踩在姑娘頭上,同樣是嫡出,咱們姑娘有那點不如她沈慧安?哼,夫人雖是繼室,但那也是她沈慧安的嫡母,憑什麼就得一直瞅著她的眼色過日子,沒有這樣的道理!”

卻說觀荷亭中,李雲昶轉過頭來只來得及看到慧安蒼白的面頰,接著便見她轉身飛奔而去。她身上那件十幅石榴紅綺羅長裙在空中劃下一道倉促的飛弧線,上面繡的茉莉花瓣似要飛灑出來,那遠奔的身影似要飛起來,纖細的腰,幾乎要斷的樣子。

不知為何那踉蹌遠去的脆弱身影竟讓他一陣發愣,胸悶悶的發堵,抬手推開伏在懷中的嬌軀,他迅速地整理了凌亂的衣衫,方才還潮紅的臉瞬間便平復了下來。

退開一步,他沉著臉冷冷地看著髮髻微亂,衣冠不整,露出大片雪白,正匆忙收拾衣衫的孫心慈。

“是你請她來的?”他的聲音已是帶著冰冷和疏離。

孫心慈從未在溫潤的秦王臉上見到過這般陰沉的表情,一下子便白了臉,迅速地低頭又飛快地抬頭,急忙道。

“不是我,許是姐姐久候不到我,這才……”

她的話尚未說話便被迫中止,因為方才還站在三步開外冷冷盯著她的李雲昶此刻已逼在近前,右手正五指成山緊緊地扣住了她纖細的脖頸,手指慢慢收緊。

孫心慈驚恐地瞪大了眼,呼吸已然不暢了起來。

“別跟本王耍心眼,縱然本王不喜她,但你記住,她是這秦王府的王妃,只要她一日是本王的妻你便不該如此羞辱與她!本王允你的側妃之位自會予你,多餘的心思你最好少動!”

李雲昶以溫潤儒雅聞名大輝,休說這般疾言厲色,便是沉著臉的樣子也是極為少見的,何況此刻他向來溫和的面上分明帶著狠厲,加之呼吸越來越困難,孫心慈早已嚇得淚水漣漣,只能不停地眨眼表示明白。

“只此一次!”

李雲昶言罷鬆開手,轉身便出了亭子。孫心慈身體一軟,癱倒在地。

慧安慌不擇路地奔出花園,一路飛奔著左突右闖,驚得王府中奴婢紛紛側顧卻無一人敢上前詢問阻攔。

慧安直跑到雙腿發軟這才一屁股跌坐在路邊一塊平石上,腦中轟鳴直響,迎著白花花的太陽她大口地喘著粗氣,半響腦中才恢復了神思。

可笑的是,慧安發現她首先想到的是,她終於又在他的面前出醜了,如此毫無閨秀之態的狂奔,他怕是更加不屑於她了吧?

這個念頭一落,慧安面前又閃過方才那諷刺的一幕,接著她便自嘲地笑了起來,那笑聲由低低的壓抑地漸漸越來越大,最後慧安抑制不住雙手壓著肚子放聲大笑了起來,幾乎笑得岔氣。

“喲,這不是姐姐嘛,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姐姐有什麼開心事笑成這般,也說來給我們姐妹聽聽,讓我們也粘粘喜氣可好?”

身後突然響起一聲軟糯的女聲,接著又有一道清脆如黃鸝般的女音迎道。

“是啊,聽聞王爺剛剛回府,想來姐姐這般開心定然和王爺有關咯,可是爺又送了姐姐什麼稀罕物件?誰不知咱們爺最是看重姐姐。”

聽聞這譏諷的笑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