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登時又一肚子火氣發不出來,深吸了一口氣,她才笑著起身,道。

“崔小姐快坐,快喝杯熱茶暖暖。”說著還體貼的倒了杯茶推給了崔知菲。

崔知菲卻似不領情,只淡淡的看了她推過來的茶盞一眼,一言不發。

登時屋中的氣氛便有些凝滯,慧安心裡好笑,只道孫心慈這是何必,真是應了那句話,人自辱後人才辱之。

“知菲妹妹和誰一起來的?”文思存自也察覺出了氣氛的怪異,忙笑著問道。

崔知菲這才露了笑,看著文思存,答道:“和我祖母,還有我娘和嬸母,兩個妹妹。怎麼這邊就你們幾個?”

文景心聞言笑道:“前兒老太君著了涼,王妃嬸子和我娘都守在衡富院呢。大姐姐和二妹妹也留在了祖母身邊,六妹妹年紀小,母親攔著沒讓出來。這可不就我們幾個不孝跑出來湊熱鬧了。”

幾人一言一搭的倒是將孫心慈涼在了一邊,孫心慈面色難看,見慧安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更是羞惱,死死咬了咬唇,才自尋了位置坐下。

慧安見她這般直呼爽快,聞言文景心的祖母病了便忙關切的詢問了幾聲,文思存笑著答了。

知道只是受了些小風寒,無大礙,眾人這才又說道要去隔壁給崔知菲的祖母安華夫人,還有她的母親威遠侯夫人問安。

於是慧安屁股還沒坐熱,就又和文景心一道起身到了隔壁的鳳蘭閣。

鳳蘭閣除了牆上懸掛的壁畫與觀雅居不同,其它倒都一般無二。

安華夫人今年已有五十來歲,保養的很得當,看上去很年輕,她的眉目與皇后娘娘極似,讓人一看便知是一對母女。

今日她穿著一件石青色的上襦,一襲暗青色的棕裙,衣服邊角都用金線勾邊,腳下蹬著一雙金絲雲頭履,鞋尖還綴著拇指蓋大小的渾圓東珠,通身上下一派雍容華貴。

而崔知菲的母親威遠侯夫人則有三十多歲,小圓臉,丹鳳眼,眉間貼著蓮花型雲母花鈿,瓊鼻秀口,五官很是精緻。

文思存帶著文府的小姐們上前請了安,安華夫人免不了又詢問了鼎北王府的女眷為何都沒來,文景心回了,自又是一場關切寒暄。

待慧安上前施禮,由於是第一次見,安華夫人很是和藹地拉了她的手,只道可憐孩子,又說起沈清,她紅著眼感嘆了幾句,還讓慧安常到威遠侯府玩。臨到末了又退了右手腕上的檀木佛珠串子給了慧安,慧安見她是真的慈愛,並不客套,倒也不推辭笑著受了。

孫心慈見了禮,安華夫人倒也將她叫到了身邊,笑著問了幾句,見她談吐文雅賢淑,便看向威遠侯夫人,道:“這鳳陽侯府的姑娘還真是一個頂一個的水靈,瞧這倆丫頭,端的是好相貌。”

“誰說不是,看著倒是比我們菲兒要穩重的多。”威遠侯夫人也笑著應道。

慧安見崔知菲面色不愉,心思一動,笑著道:“我這二妹妹可不光長的好,還彈得一手好琴呢。”

安華夫人聞言,眼睛眯了下,笑著問道:“哦?她可是昨日在城外官道上彈琴的那小姐?”

慧安忙點頭一笑,一臉讚賞的看著孫心慈,笑道:“沒想到夫人也聽說了,可不就是她嘛。”

孫心慈聽慧安誇讚自己,雖心裡不明白,但還是很高興,微垂的眼眸一亮,忙緋紅了面頰。

安華夫人卻放了孫心慈的手,只笑道:“恩,不錯,是個伶俐的。”

孫心慈聞言,只樂的一臉嬌羞笑意,忙道:“當時也是心情激盪這才……回去姨娘就罵了小慈太魯莽,當時那麼多才華橫溢的小姐公子在,哪裡就輪到小慈出頭了,平白讓人笑話了去。小慈到這會兒還悔著呢……”

威遠侯夫人聞言卻道:“倒是個臉皮子薄的,彈的好就是彈的好,不必過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