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她的事,連帶著這次母親也吃了父親的派頭,父親自母親那院子出來便去了水姨娘那裡。可憐她母親還躺在病床上呢,為著她的事父親竟遷怒母親於此,一輩子的夫妻了連一點體面都不給母親留下。

沈清!這一切都是拜她所賜,如今她死了,竟還死死佔著孫熙祥正室的位置,還教出一個陰險狡猾的女兒來對付自己!

要是自己早日被孫熙祥扶正,父親又豈會如此!?簡直可惡!

她就不信她杜美珂還對付不了一個黃毛丫頭!

這日子還長著呢,這次雖沒能借那東姜人的手殺了沈慧安,但到底讓她受了點驚嚇,還受了些小傷,也算是給小慈報了那日受欺的仇。且看以後吧,總有一日……杜美珂想著,面目便越發平順了下來,冷冷的勾了勾唇角依著太師椅閉上了眼。

045要反擊!

這日慧安因受了驚嚇,一覺睡的極沉,醒來時已是二更天,外面黑漆漆一片,屋中只床邊兒染了盞羊角燈,灰黃的燈光柔和的灑在房中,讓人感到溫暖而舒適。

望著依在床頭腳踏上守著自己的夏兒,慧安心頭暖暖的充滿了幸福感。她稍稍翻了下身,便驚醒了淺眠的夏兒。

因著慧安未曾進食就睡了下去,方嬤嬤早就吩咐廚上溫著飯菜,夏兒吩咐傳了膳,直接在床上架了炕桌,慧安靠著大迎枕用了點熱粥,少食了些菜,倒頭便再次睡去。

等再次醒來已是翌日的清晨,方嬤嬤這才稟道。

“昨兒姑娘睡下沒一會兒,文府的二少爺和三小姐便來了,因姑娘剛躺下便只留了補品就告辭了。三小姐還到床邊看了姑娘一眼,見姑娘睡得安寧這才放了心,還給姑娘留了半瓶玉肌膏,說是南疆今年新進貢的,抹上去不僅能消了疤痕,還能讓肌膚更加水嫩白皙。宮中一共也就三瓶,皇上只往太后的慈寧宮送了一瓶,其它的都存在了內務府,因著前不久文二夫人受了點小傷,剛巧文太夫人進宮說起此事,太后娘娘便賞了文府半瓶子,文二夫人用著極好。這回一聽說姑娘受了外傷,便眼趕著讓文三小姐將用剩下的藥都送了過來。老奴推辭了半天,三小姐卻堅持要留下藥,老奴無法只能先收下了。”

慧安聽了接過方嬤嬤手中的精美琺琅纏枝寬口小瓶,開啟瓶蓋便聞一股清幽的香氣飄了出來,異常好聞,慧安挑了一點抹在手上,只覺涼絲絲的異常舒服。於是便挑了挑眉,笑道。

“這哪裡是藥,倒似香膏子。既然景心非讓收著,又是好東西,那就先放在府裡吧,乳孃仔細收著,省著點用,萬一文府再有需要了也好送回去。”

方嬤嬤笑著應了,慧安又問起孫熙祥,卻聞昨日孫熙祥一直在官署沒有回來,倒是攀枝昨日聽聞慧安受傷便來探望,今日一早又來了一次。

前幾日慧安曾授意冬兒幾個往攀枝和銀蓮的院子多走動,露了些想拉攏她們的意思,看來這個攀枝倒是個心思活泛的。

慧安聞言只點了點頭,方嬤嬤便又稟道:“昨兒姑娘一離府,杜夫人的貼身婢女弄煙便來了,她求見了珂姨娘說是杜夫人病了想接珂姨娘回去侍疾。又恰老爺當時也在秋蘭院,當即便允了,珂姨娘收拾了幾件衣裳便帶著二姑娘後腳便也出了府回杜尚書府去了。老爺讓身邊的白芷來榕梨院說了這事,讓姑娘體諒體諒,還說什麼珂姨娘心裡很是不安,專門留了那不翻湯的方子還讓聘菊留在府中,專門依著那方子給姑娘熬湯。依老奴看,老爺怕是有要姑娘放珂姨娘一馬的意思呢。”

慧安聞言也不意外,杜美珂豈會忍受日日給她熬湯,自然要想法子避禍的,只是沒想到她竟乾脆帶著女兒回了孃家。

可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那杜美珂早晚都會回來,到時候該算的賬還是接著算,她才不會顧及孫熙祥呢,孫熙祥的意思對她來說簡直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