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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那日當真是沈大小姐護著文三小姐兩人一路從裳音樓衝到銘心館前的咯?”吳馨再次問道。
慧安不知這吳家小姐為何會執意這個問題,可那日的情景不少人都瞧見了,料想孫心慈也說不出什麼花樣,便點了點頭。
她這一點頭總覺著周圍氣氛變了一變,連帶著那些圍過來的小姐們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古怪,只慧安還沒來得及細究,便聽身後傳來文景心的聲音:“那日確實多虧了安娘,而且當日在裳音樓中,安孃的幾個丫頭也救了好幾位夫人小姐呢,昨兒我家老太君還誇讚安娘是將門虎士,說鳳陽侯府老侯爺將帥之才,沈女侯亦是女中豪傑,雖則兩位侯爺已經故去多年,但侯府家風尚在,侯府又出了一位同樣出色的女兒來,連府中丫頭都極有膽色,到底是皇上親封的功勳侯爵之家,一門忠勇。”
慧安回頭見文思存和文景心進了教舍,而文景心正笑言著衝自己點頭,言語中淨是對自己的維護,不由便會心的笑了起來。眾女聞言,多附和著點頭,恰於此時院內傳來一陣悠長的鐘聲,慧安便忙和文景心拉著歸了座。
今日乃是畫藝課,每個學子座前的紅木矮桌上都擺著文房四寶,慧安落座,見教導畫藝的劉博士尚未來,便無聊地拿起筆架上一支稍細的狼毫筆沾染了一點墨跡往冼筆中點水,看那墨汁慢慢暈染。
待辰時一刻,才見一身直綴長袍的清瘦中年男子向教舍走來,正是教導畫藝的劉彤江劉博士。只是他的身後分明還跟著三位男子,其中一名乃是國予監祭酒柳院士,另一位穿青松傲雪繡目糯袍,頭束白玉小冠的俊逸青年,卻是翰林學士歐陽增家的四公子歐陽聞。
這個歐陽聞今年只有弱冠之齡,卻已是知名的俊傑人物。他生而聰慧,三歲能背百首古詩,五歲便能自行作詩,八字能寫策論,十三歲中舉,十七歲中了一榜進士,雖排名在五十名之後,但亦是極為少見的了。只他無心仕途,卻偏愛作畫,極擅花鳥,他筆下的喜鵲活靈活現,猶如真物,栩栩如生。因為喜鵲乃是吉祥之物,京中貴婦們多喜在屋中掛上一副喜鵲鬧春的畫作以示吉利,故而歐陽聞的畫極受歡迎,如今一幅畫作已能賣到兩千兩銀子的高價。只可惜文人多清高,以賣畫為恥,故而市面上歐陽聞的畫還真不多見。
只這歐陽聞乃是太學的直講,今日怎麼到了國子監?
慧安正納悶,劉博士已側身將柳院士,歐陽聞和另一個穿藏青色金絲彈墨暗紋直襟長袍的長者請進了教舍。眾學子忙起身見禮,柳院士走上前來,笑著示意大家落座,指著那長者衝眾學子介紹道:“這兩位乃是太學的李院士,和歐陽直講。”
慧安只看那老者年約六十,滿面紅光,氣質從容,留著五絡白鬚顯得頗有清高文雅,不想竟是太學的院士李正醇,不由又是一陣納悶。教舍的其他學子也是一臉差異,只奇怪太學和國子監一向不對盤,今兒怎麼太學的院士和直講一起來了國子監的教舍呢。
卻聞柳院士接著道:“國子監自分東西兩院始,西院便開設了六藝科,六藝皆招收女學子,且年終有學子考評,以備學子們互較長短,其意乃為一年之總結,和學子的自省,激勵學子來年更加勤勉。這也使得我國子監的學子們愈發博學上進,現下國子監年終考評在即,而今年國子監決定要換一種方式考較學子。這種方式不再爭比一人之長短,而是我們國子監和太學之間的一種切磋較量。此舉乃是為了國子監和太學之間更加友好互通,此事乃是聖上親許的,國子監和太學比試的結果將由五位評判共同決定,而獲勝一方將有幸主辦明年新進士的釋褐禮。今日李院士前來我們國子監便是親自選出我們國子監要參加這次盛會的六名學子,而稍後本院士亦會到太學親選他們參比的學子。”
國子監和太學都是官學,皆為各朝各代的教育機構和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