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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以為憑著祖上數代積功,皇上就不能殺你?還是你真覺著如此義氣用事就能成了英雄?真真可笑!你這樣只會叫國公府倒的更快,叫你那可憐的母親哭斷了腸子,叫那些瞧不起你的人從此真就當你是場笑話。你好啊,你現在一刀子下去砍了拔拓彥,來日這訊息傳到了東姜,就會叫東姜餘孽擰成一團子,激發他們對大輝的恨意和抗拒。就會叫那海昌王名正言順打起為兄報仇的名號,登基稱帝,再揮軍來抵抗我大輝,就會叫我大輝將士們憑白多灑熱血,多掉頭顱。你這不是叫親者痛,仇者快嘛?不是沒腦子是什麼?你說這刺殺的事他能是拔拓彥乾的嗎?他嫌自己命太長不成?這分明就是那海昌王使的詭計,聖上英明識破了這鬼蜮伎倆。你倒好,上趕著被仇人利用。你今兒真若動了拔拓彥,那才是叫國公爺亡靈難安呢。你若真本事真英雄,就該去那戰場上真刀真槍的和東姜人幹,就該叫那些瞧不起你的人好好看看,只憑你汪楊松三個字亦能如當年先成國公一般,撐起國公府來,叫他們都自找沒趣去。你和自己人動棒子,違逆皇意,這算什麼英雄好漢?你這叫不忠不義不仁不孝!為何我一女子猶且知道的道理你就不懂呢。你這不是蠢又是什麼!”
慧安一口氣罵完已是被憋的滿臉通紅,瞧著汪楊松面色幾變顯然已將她的話聽在了耳中,慧安這才稍稍放下心來。果然,她剛要再言兩句加把火,汪楊松卻猛地退後一步彎腰,衝她深深一揖道:“姑娘今日點撥之恩我汪楊送沒齒不忘。”他那聲音中竟是說不盡的哽咽,慧安登時一驚忙側身避過,見他彎著腰,地上卻出現了兩片潤溼,不由嘆了一聲,忙道:“二公子折煞小女了,小女告辭。”言罷忙就匆匆轉了身。
汪楊松這才以袖揩了揩面,站起身來大喝一聲:“起棺!”慧安這邊退出人群,成國公府的總管也追了出來,恭恭敬敬地對慧安行了一禮道:“多謝姑娘!今日若非姑娘,我們爺只怕……”說著也抹了抹眼淚,忙招呼那車伕道:“你送姑娘回去,一路好生伺候。”慧安笑道:“總管快去忙吧。”說著便上了馬車。
誰知她剛坐下,車簾一掀卻跳上來一人,高大的身軀登時令車廂中光線一黯。 慧安不由眯眼,瞧清來人卻是一驚,“啊”地一聲跳起,大叫道:“怎麼是你!你別過來啊!”
來人赫然便是關元鶴。慧安昨日用那銀子打了他,這會子一見他便覺此人是來極仇的。一跳之下倒是忘了這竟是在車中,登時頭頂撞上車頂,發出砰的一聲悶響來,直疼得慧安鼻子一酸,眼睛就氤氳起來。
“笨蛋!”車簾被放下,封閉的車廂中響起關元鶴微沉帶笑的聲音,接著他的大手掌便落在了慧安的頭頂,觸控上了她溫熱的頭皮。
070摸個小手啊
關元鶴的手掌便那麼毫無徵兆地落在了慧安頭上,觸控到她絲滑無比的烏髮,他手下輕動揉了兩下。慧安只覺隨著他那撫摸奇異地她頭頂方才還悶疼不已的傷竟是瞬間不痛了。只是那疼痛下去,卻躥上一股酥麻之感,卻不知是頭皮還是心口,總之這種**卻比方才的悶痛更叫人難受不安。
慧安被他的舉動驚得一下子愣住,只能呆愕地盯著關元鶴,一雙明媚的杏眼瞪得老大,水靈靈清潤潤,猶如一潭湖水,而她那微微張開的小嘴更是紅嘟嘟的若雨後海棠。只那張臉本就未曾長開,雖已現女子嫵媚,搭上這驚詫的神情卻有些懵懂無知了,倒似一隻被大灰狼盯住的小松鼠,無助而微惶。
關元鶴是在出手後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但他是個未經感情的大丈夫,說白了就是一粗人,沒那麼多心思去猜度自己和她人的心思,他行事喜歡單刀直入、想做便做,奉行果斷乾脆如今自己碰都碰了,再去探究心中作何想卻是沒有必要的,而且他自己也弄不明白,只覺著憑心行事就好,反正早晚會整明白的。他從來都不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