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心中一觸,勾了勾唇角。

慧安回到府中沒一會,沈峰便從衙署回來,聽慧安說皇上已下令徹查沈清一事,便笑著道:“有太后撐腰,這案子還不是想怎麼定就怎麼定案。待此事落定,舅舅也該離京了,到時候也能放心得下。”

慧安笑著和沈峰閒話一陣,卻聞沈峰突然道:“今日早朝,皇上已允平王繼續徹查貪墨案,並令平王今日就啟程前往西山大營,明日一早代行祭旗子大禮,並送東征軍出征,只怕這會淳王正在府中跳腳呢。”

自上元節後不利平王的傳言便流傳了開來,風水輪流轉,正月一過,參平王的奏本紛紛往上遞,淳王以病為由在府中修養,只怕聽到這個訊息真能氣的吐血三升。淳王這次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他行苦肉計,無非是依仗著賢康帝對他的寵愛和縱容,可他怎不想想,賢康帝便是再愛重他,首先也是帝王接著才是他的父親,而且手心手背都是肉,眼見著他行事如此陰毒偏激,又豈會再縱容下去,平王冊立太子只怕真的不遠了……只這些事目前卻與慧安無礙,她如今只精心等待三司立案傳喚孫熙祥和杜美珂!她已迫不及待地想看兩人到時臉上驚慌失措的神情了,一定很是精彩,也許明日就能瞧到了呢。

翌日,慧安尚未等到官府傳喚孫熙祥,到時先聽聞了一個關於端寧公主的訊息。這日本就是東征軍出征的日子,平王前往軍營送軍,不想那端寧公主竟偷偷藏在了隊伍中,也不知怎麼回事,今日一早卻被人發現她衣衫不整地和淮國公府的二公子鄧玉從一個軍帳中滾了出來。那鄧玉是個跋扈性子,乃淮國公平妻韋氏所出,在京城也是出了名的紈絝子,自上年卻不知怎的又傳出他迷上了玩弄孌童,鬧得淮國公府烏煙瘴氣。淮國公被氣得不輕,管教之下偏兒子屢教不改,竟還敢衝老子咆哮,淮國公無法這才給他在兵部備了名,想著叫他隨軍出征,一來是歷練再來也改改他這性子,叫他好生吃點苦頭。

慧安早先便曾聽說皇后又意叫端寧公主下嫁淮國公府,卻是要那淮國公府的長公子鄧梁尚公主的。淮國公府是功勳世家,掌著西北路的兵馬,端寧下嫁用意不言而喻。只如今發生這種事,那端寧公主身份高貴,便是壞了名聲淮國公府也不得不任命娶回去!只是這駙馬只怕要從原先的鄧大公子換成二公子了,淮國公當年因故,本就娶了兩位夫人,這兩個鄧公子都是嫡出,卻非同母。如今發生這種事情,這怕本就是出名熱鬧的國公府要更加熱鬧了!那鄧梁是個膿包軟蛋,端寧公主若是嫁他,只她的公主身份就定能將人拿捏的死死的。可這鄧玉卻是個跋扈的混人,他那生母韋氏也是個厲害角色,同是嫁入國公府,只怕這駙馬不同,端寧公主將來要過的日子卻也會截然不同。要知道一個好拿捏的膿包丈夫,和一個連父親都敢忤逆咆哮的紈絝,這管教起來可差別大了去了。

慧安替端寧公主嘆息一聲,但這事任誰也能瞧出其中蹊蹺來,想到那日在假山處,關元鶴一把將裝著竹花簪子的紅木盒子扔進湖中時面上的陰沉表情,慧安不由就挑了挑唇角,暗道,那人的小氣還真不是隻針對自己。

115開棺

沈清的案子既然是賢康帝下旨、太后交待,由泰王主持,三司會審,那便沒有久拖的道理。沈峰將那賣藥的婆子親自移交刑部,立案後當日下午刑部便來了人傳喚孫熙祥前往問案。彼時孫熙祥還躺在床上發著高燒,要說他平日身體還算不錯,只這次大難臨頭,偏又被慧安死死看牢,猶如困獸一般只能乾著急,加之那日急火攻心吐了口血,送回春韻院的第二日,慧安便將整個春韻院的人都發落了出去,換上了她的人。慧安派來伺候他的人雖沒有缺他吃用,但卻冷嘲熱諷,看守嚴密,這使他休說養病,直接氣得茶飯不思,又時刻擔心被拘押問罪,那病情便更是一日比一日重。

刑部的人一進侯府,春韻院便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