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姑娘既知道她有圖謀為何還成全她?若是她真攀上什麼好人家,將來又使了壞心謀算姑娘,那……”

慧安卻是冷笑,道:“她將來左不過成為人家的小妾,得寵不得寵且不說。只那劉三夫人不過是一個三品官家庶孫的夫人,她那男人連個正輕差事都沒有,明兒請的男客能有多金貴的?我還能怕了她不成。既孫心慈非要去撞那南牆,我又何必死乞白賴的攔著她,倒惹人生厭。”

若是以前,孫心慈欲做此等醜事,慧安還要恐她累及自己的清譽。可如今事情發展成這般,眼見孫熙祥和杜美珂要被定罪,孫心慈現如今雖是還住在鳳陽侯府中,但她姓孫卻不姓沈,她的名聲此刻和慧安是半點也扯不上的。她做下什麼醜事,人們只會更加唾棄杜美珂和孫熙祥。對此慧安卻是一點都不擔心,故而此事既然孫心慈要自尋死路,慧安沒有不成全的道理。秋兒聞言一想,不由笑著道:“奴婢這就去。”

言罷她便轉身興沖沖地出了屋子,慧安這才起身,往停放沈清棺槨的靈堂而去。

翌日上午,慧安便接到了太后的傳召,她知太后定是已喚李雲昶問過話了,便忙往宮中趕。

仍是柳姑姑迎了慧安進殿,如今真相大白,沈清果真是遭人毒害,太后又怎會不傷心難過。悲從中來便又想起了早逝的先帝,免不了抱著慧安垂了會淚,在慧安的勸慰下才漸漸緩過來,卻拍著慧安的手道:“哀家的意思,那杜美珂也就罷了,孫熙祥終歸是你的父親,眼見又到了萬壽節,不若就饒他一命,流放嶺南吧,這也算是全了你的孝心。”

慧安聞言一愣,接著才心中一喜,忙跪下謝恩。那杜美珂可惡,但她終歸和慧安非親非故,慧安對她的恨卻還沒對孫熙祥來的激烈。孫熙祥是一切禍端的根源,若然他是個值得依靠的,又豈會發生這一幕幕悲劇,慧安本就覺著一刀砍了孫熙祥心意難平,如今太后懿旨饒他一命,一來在外人看來也是她沈慧安仁至義盡,全了孝心,再來流放卻是要活受罪的。

太后見慧安明白自己的心意,便叫柳姑姑扶起慧安,道:“難為你還想著留在哀家身邊儘儘孝心,只要你不嫌隨駕東都會悶,哀家自是願意你在身邊添些樂氣的。”

慧安聞言目光一亮,忙又跪下謝恩,卻道:“瞧太后說的,陪在太后身邊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福氣,安娘怎麼會嫌悶,太后對安孃的憐惜安娘心裡都明白。”她說著眼眶已有些溼潤。慧安這話卻不是說假,伺候在太后身邊無疑是給自己鍍金,是無上榮光,多少人做夢都沒這福氣呢。太后身邊哪裡會少人伺候,只慧安就從文景心那裡知道文三夫人早先便打算叫文景玉隨侍太后到東都去,只不過卻被太后婉言推辭了,那文景玉可是太后的血親。文景心還說若非她身子下好,只怕文二夫人也有心要爭這份榮光呢。如今太后卻單單應了她,這份愛重卻是叫慧安不敢忘記的。

慧安從宮中回到府裡己是正午,用了午膳慧安便在冬兒的服侍下躺下。正睡的迷糊卻聞外頭響起說話聲,她喚了一聲,冬兒和秋兒便進了屋。

秋兒已打先一步奔至了床邊,稟道:“姑娘,孫心慈被劉府的人送回來了!這個不要臉的竟真的是為了爬男人的床這才去的劉府,今兒在劉府的後園子裡,眾目睽睽的就見她和鴻臚寺卿馬大人家的那個混賬兒子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處。奴婢方才守在秋蘭院還見到了孫心慈,她那脖下竟還被咬出了紅印子,做出這種沒臉事竟還一路笑著進了屋,怎就有這般不要臉皮的,真真和她那孃親一般德行。”

“秋兒!說話沒個把門,沒得辱了姑娘的耳朵!”恰方嬤嬤進屋瞪了冬兒一眼,這才瞧向慧安。

慧安睡眼惺鬆地一時還真沒反應過來,半晌才瞧向秋兒,詫異她問道:“你方才說誰?馬鳴遠?”

見秋兒點頭,慧安不由嗤笑。那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