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聰慧非常,這兩年已是青出於藍,姑娘早己能出師了,這事只怕老漢去了也沒啥幫助。再者,老漢這腿不中用,姑娘也是知道的。”

這學治馬病卻和學治人病不問,學治人的醫術休說你只學上兩三年,便是學上十來年,那也不可能越過師父去。便是那在此道上天賦異常的,只怕也就是勉強能單獨行醫。可學治馬卻不同,一來治馬本來就比治人要容易的多,也隨意的多,再來這馬病來來回回也就那麼些樣兒。學兩年只要刻苦,卻是能學出師的。

慧安這兩年專攻此術,她又有能力尋到許多劉三德一輩子見都不曾見過的孤本醫術琢磨,加之劉三德到底是六畜獸醫,各種畜生都瞧。而慧安卻只學治療馬病,她這兩年又在馬場忙碌,接觸的馬卻是比劉三德一輩子接觸的都要多。故而慧安治馬的能耐還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劉三德這話卻說的不是恭維。

而劉三德有老寒腿,現在南方雖已經是暖春,但北邊就要冷的多,他這腿也確實會受不了。更何況,劉三德雖是會治馬,但他到底是個小城裡一個沒地位沒見過世面的卑賤獸醫,在慧安尋來之前他連個七品縣令那都是沒見過,更不敢想像能攀上關係的。他剛知道慧安身份那陣子簡直就是如履薄冰,如今雖經兩年,但和慧安相處卻仍是非常拘謹。這般老頭一輩子就沒出過百里外,你叫他隻身離開家鄉去那麼遠的北方他還真就恐慌,不願意。這錢若卿是沒表明身份,若叫劉三德知道他是個侯爺,母親還是太公主這會子指不定他已哆嗦著暈了過去,哪裡能還坐在這裡說話。另外這一路定是要趕路的,劉三德已年過古稀,操勞了一輩子身子骨也不硬朗,這一路能不能受得住還是兩說。

故而慧安聽他這般說,倒也不勸,又囑咐了劉三德一些事,非留下了不少銀票,這才辭別,跟著錢若卿急急忙忙出了小院,乘上馬車便直奔同城而去。

因他們擔心那馬的病情,故而這一路卻是星夜馳騁,在半道便和春兒三個匯合,她們卻是從春都過來守在了路上,將慧安一路所用衣物等都帶了過來。

兩日後的清晨慧安和錢若卿終於趕到了同城,馬隊並未進城,只在城外紮了營。如今時辰尚早,整個營地靜悄悄的一絲人聲都沒有,連馬匹也不叫嘶鳴。有錢若卿在前開道,馬車直接便馳進了營地。李雲昶己聽了小兵的傳報迎了過來,他出了營帳,正見錢若卿身子一翻,輕盈地從馬上跳了下來。

李雲昶笑著行了兩大步,正欲上前招呼,目光卻陡然凝著,那臉上的笑意也微微停滯在了面頰上。錢若卿瞧他神情不對,沿著他灼灼的目光瞧過去正見後面馬車上慧安彎著身子步出來。

她今日穿著一件煙紫色繡素色蘭花的綾羅小祆,下著月白色的棉紗月華裙,裙襬處若隱若現地露出大片盛開怒放的紅石榴花。修長的身姿,白玉一般的肌膚,一張明媚的小臉虹色靜染,也不知車下的秋兒說了句什麼,她只微微一笑,眼波流轉嗔了秋兒一眼,璀璨嫣然間竟是從骨子裡透出一股勾魂奪魄的繾綣風情來,一陣微風吹過,她身上披著的那件煙柳色薄綢披風揚了揚,映著那美麗的面龐卻偏又叫人覺著雲一樣的悠遠迤邐,端的是衣祛飄逸,恍若仙子。

錢若卿的心抖了抖,這才又扭頭瞧向李雲昶,見他仍目不轉晴地盯著慧安,他面上便浮現了一抹苦笑,接著才收拾神情走上前去。

而那邊慧安已感受到了李雲昶的目光,只她刻意沒往這邊看罷了。可李雲昶的視線遲遲不收回去,慧安也只得瞧了過來,衝他頷首一笑。

李雲昶只覺被她那一雙翦翦秋水一般的眼眸一望,整顆心都有些控制不住的跳動了起來,只欲發出一聲嘆息才能平復那股由心而生的對美的感嘆。

其實人還是那個人,前世的慧安在京城雖也小有美名,但也只是如此而已,別人談起秦王妃來頂多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