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到了福德院,定國夫人己用了膳,幾位夫人正在屋中陪著她說話,巧萍站在廊下吩咐小丫頭將院中的盆景挪著位置,見慧安過來忙笑著迎了上來,道:“太太來了。”

慧安笑著問了定國夫人晚膳可用的好,都用了什麼胃口可好,這才進了屋。屋中崔氏和二夫人,三夫人都在,另還有一個身著素蘭色百子刻絲小襖,蔥綠撒花稠裙,挽鳳鬢的女子站在榻邊,正棒著一盞茶微笑著同定國夫人說話。

見慧安進來,定國夫人便笑著道:“你這孩子,立規矩非是一日兩日的事何必急在這一時。不是都說了不叫你來回的跑,怎就不聽。”

慧安福了福身,這才笑道:“祖母疼愛孫媳,卻也不能阻了孫媳親近祖母之意啊。”

眾人聞言皆笑,二夫人便道:“瞧這一張嘴甜的,這往後我們在母親心裡的位置可都要往邊兒上移了。”

三夫人笑著瞧了崔氏一眼,勾著唇道:“要不怎麼說大嫂眼光好呢,瞧給我們三爺選的這門親,娶的這媳婦,不光人長得好模樣,嘴也巧,還是個旺夫的,這將進門沒一天聖旨便來了,直接封賞的爵位,這可真是雙喜臨門,想來用不了多久大嫂便能抱上白胖孫子了。”她言罷咯咯一笑,見崔氏面色僵硬,不覺又道:“等我們七爺娶親時,我可得多向大嫂取取經。”

崔氏聞言捏了捏手,這才有些咬牙切齒地笑道:“到時候我定然會不吝賜教。”她說著瞧向慧安,道:“這漂不漂亮,旺不旺夫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得娶回來夫君喜歡才成,要不這日子卻是沒法過的。像我這媳婦,別的不說,只三爺就寶貝的緊,今兒早上小兩口可是一路瞧景走著過來的,嘖嘖,真真是一對金童玉女,瞧著丫頭們都紅了臉。這正室得寵,嫡系才能旺,弟妹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三夫人多年不得寵,自進門便屢遭三老爺厭,如今多年不育,三老爺更是不待見她,雖談不上寵妾滅妻,但到底一個月有大半月都在姨娘房中,其它時間卻是自己在書房安置,三夫人因無所出.腰板也硬不起來,卻最是痛恨人家提起這事,如今崔氏的話句句如針紮在她的心裡,她臉色當即就難看了。

慧安在一邊兒瞧著抿了抿唇,崔氏方才那話卻是連她也繞了進去,拿她說時倒還罷了,偏說早上她和關元鶴一起過來丫頭們瞧見怎樣怎樣的,這話不清不楚,明裡暗裡就指的是她沈慧安行為不端。

慧安正想著怎麼回上兩句,定國夫人便衝她招手道:“過來祖母這邊。”

慧安忙行了過去,那站在榻邊的女子這才忙福了福身,道:“見過嫂嫂。”

慧安見她梳著鳳鬢,額前繫著一根銀鏈,發中插著鳳釵,衣裳素樸,便猜定是二房五少爺孀居的妻子宋氏,見她行禮忙扶了下。兩人寒喧兩句,慧安這才在定國夫人身邊坐下,定國夫人就握著她的手笑道:“得寵確實是好事,錦奴那麼個挑剔人,又是個擰性子,也就得娶個能拿捏的住他的。”

說著又拍了拍慧安的手,這才瞧向崔氏幾個,道:“行了,都散了吧,我如今年紀大了也經不住熱鬧。都各自回去伺候爺們吧,在我老婆子這裡爭風吃醋濟個什麼事,沒得叫小輩們笑話。淑媛留下陪著我老婆子便成,都回吧。”

慧安見定國夫人瞧了眼在旁邊立著的宋氏,便知這淑媛定是宋氏的閨名,瞧著她卻是極得定國夫人之心的,瞧著是個極溫婉的女子,聽說還茹素唸經……慧安正想著,定國夫人已瞧了過來,道:“你也回去吧,今兒只怕也累著了,早點安置,明兒還得進宮謝恩。”

慧安便也不多留,只又關切了幾句便起了身,宋氏將她送了出來,笑著道:“本該早去瞧嫂嫂的,但我總歸是個不祥人,怕衝了喜氣,嫂嫂莫怪才好。”

慧安見宋氏笑容溫和,便拉著她的手道:“什麼祥不祥的,我不信這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