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又利目掃了崔氏一眼,崔氏偷雞不成蝕把米,心中憋屈的緊,卻只能上前拉著慧安的手,道:“此事是母親的錯,母親只想著你年紀小,多安排兩個人給你做個幫手,倒沒想著挑花了眼,選了這兩個不省心的,你可莫要氣怪母親啊。”

慧安聞言忙福了福身,連聲道不會,定國夫人便扶著姜嬤嬤的手起了身,關白澤見狀忙上前一步扶住她另一邊手,定國夫人瞧著他,道:“我老婆子好容易得了這麼個好孫媳,以後誰再害得他們多吵生分,我卻不饒她。”

言罷,她才在關白澤的勸慰下出了屋,自回福德院而去。

崔氏聽到她那話,指甲卻又往手心鑽了鑽。關白澤和崔氏親自送了定國夫人回到福德院,這才出來向祥瑞院去,待坐上轎子,崔氏瞧見關白澤面色極為不好,不由輕聲道:“老爺莫要氣壞身子,妾身……也只是想著再一個月三爺就要離京,以往沒成親倒還罷了,如今卻不能沒個貼心人在身邊照顧著,偏咱大輝的規矩,少奶奶又不能跟著到邊疆去,所以妾身才自作了主張,只是沒想到挑錯了人,妾身知過了……若真少奶奶真回侯府去住,妾身……妾身定登門認過,定將人請回來。”

崔氏說著便就紅了眼,神情頗為委屈,懊悔,關白澤盯著她瞧了兩眼,想著她說的話,又想了想崔氏平日的性子,覺著她雖是有時候有些小心眼,但卻不是那壞心之人。

更何況她已經知道錯了,到底是自己的妻子,瞧著她這麼委曲求全,對兒媳婦尚且要小心翼翼,賠禮認錯,關白澤心中的氣便消去了大半,道:“你既知錯了,以後棋風院的事便少插手,由著他們自己過去。這次你犯錯,卻不是能不罰,就在院中禁足半個月靜靜心吧。”

崔氏聞言一喜,忙應了是,待轎子快到祥瑞院,關白澤卻喊了停,道:“你自行回去思過吧,我去清姨娘院歇。” 他言罷便下了轎子,帶著小廝往岔道而去,沒一會便沒了身影,崔氏在轎中瞧著,直咬碎了一口銀牙,這才猛地扯下轎簾,令婆子抬著自回了祥瑞院。

而福德院中,定國夫人被姜嬤嬤扶著躺下,巧萍往香爐中添了香餅子,便悄然退了出去。

定國夫人瞧了眼她退出的身影,道:“錦奴雖是個不會疼人的,可卻有擔當,巧萍是個老實的,心底實在,人也細緻,本想著給了錦奴做妾,錦奴瞧在我老婆子的面上,這一輩子也不會虧了她。他在外時間長,身邊也能有個知冷暖的人,巧萍也是個有分寸,不會生野心不知進退,亂了尊卑體統,可……哎,如今這麼一鬧,我也沒臉張這個口,卻是不行了。先前我就和他提過這事,他偏以未娶妻不納妾為由拒了,如今好不容易娶了妻,卻又出了這種事。巧萍今年已快十八了,卻是不能再拖著了,錦奴這一去下次回來卻不知要到何時了……”

姜嬤嬤聞言便道:“老太君念著巧萍,是巧萍的福分,也是我們這些伺候老太君的老人的福分。但是依老奴看,這事只怕老太君想左了。”

“哦?”定國夫人聞言一愣,瞧向姜嬤嬤。

姜嬤嬤便道:“依老奴看,三爺是真真的對三少奶奶動了心思,老太君是瞧著三爺長大的,何曾對女子這般上心過,便是那梅園的雲姑娘,當初瞧著是個絕色的,又是三爺親自送回來交託給老太君照看,原想著三爺是開了竅,誰知這些年不也就擱著瞧也不多瞧一眼。可三少奶奶,這熱乎勁兒,叫老奴看只怕三爺是真喜歡的緊。三爺是個擰脾氣,別說巧萍相貌一般,便就是那絕色的您硬要塞給他,以往沒三少奶奶倒還好說,可如今只怕他心裡要彆著勁兒。這若再惹的三爺和三少奶奶鬧起來,再叫三少奶奶和您生分了,豈不是好心做了壞事?”

妾嬤嬤見定國夫人若有所思,便又道:“老太君對我們下人仁厚,可巧萍也是個實心眼子的,若是三爺心裡沒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