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沉聲便問道:“那顧妤芮呢?”關元鶴聽罷一愣,似半晌才消化了慧安的話,接著卻是定瞧著慧安。

慧安見他不語,眼中神情也瞧不出什麼情緒來,不覺便是一急,悶聲道:“顧小姐說,你和她姐姐青梅竹馬,還琴瑟和鳴,你吹笛,顧大小姐撫琴……她還說你有老寒腿的毛病,顧大小姐親自照顧你湯藥……我卻根本就不知你有此病根。”

關元鶴聽慧安如此說,倒是瞧著她越發沉默下來,慧安被他這種態度弄的心中慢慢發沉,漸漸便心慌了起來,喉嚨處似是被塞上了一團棉花般,又喘息不過了起來。

關元鶴地卻是突然哈哈地笑了起來,接著竟是抱著慧安便向馬下倒去,慧安哪裡能料到他會如此,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她尖叫一聲,待回過神來,卻是被關元鶴抱在了身前,而關元鶴卻平躺在了草地上,依舊哈哈笑著瞧她。

慧安被他弄的一陣莫名其妙,又一陣的不解難安,不覺便曲膝狠狠地去撞關元鶴,被他夾住雙腿,便又抬拳去捶打他,關元鶴卻是笑著握住她的手,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緩緩停下笑意來,盯著慧安,眸光認真地道:“慧安,以後生氣了便問出來,氣極了便像這般打我也好,罵我也罷,只不準再那般連嘲帶諷的與我說話。你可知道了?”

慧安卻不想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怔在了那裡,夜色下關元鶴的目光清亮而幽深,他的手溫暖而有力,緊緊地握著她的,傳遞著一種安寧和堅定。

慧安的心便又安寧平靜了下來,她鼻頭一酸,不覺便又道:“可你卻扔下我離府!”

慧安的聲音委委屈屈,細細弱弱,像是控訴又像是受傷的孩子在渴求愛憐,關元鶴聞聲不覺目光微閃,執起慧安的手輕輕親吻著,復又摩挲著她那纖細的手指,道:“我只是瞧你不願和我好好說話,便想著叫你安靜一會,再者,我離府卻還不是因為你四處於我惹麻煩,這會子倒怪起我來了。”

慧安聞言見關元鶴眉宇含笑,便又道:“你還說我胡攪蠻纏,說我不賢良淑德……” 關元鶴便是一笑,道:“嗯,還有什麼?”慧安便又道:“你還去了名士宴,還和秦王爭女人!你是不是拉那凡柔了,是不是還抱了她?”關元鶴聞言不覺咋舌,半晌才是一笑,輕輕撫摸著慧安哭的紅腫的眼睛,笑著道:“真是個大醋缸。”慧安卻是將眉眼一橫,瞪著關元鶴,道:“我就是大醋缸,我不准你碰別的女人,不准你多瞧別的女人,更不准你心中放著別的女人,你是我的!裡裡外外,都要是我的!”

關元鶴聽慧安嬌縱地如此說著,不覺目光深幽,盯著她卻道:“慧安,你很介意顧妤芮?”

慧安聽他這般問,心又中咯噔一下,剛剛明亮起來的眼眸不覺又是一黯,半晌才道:“乳孃說活人又怎會爭不過一個死人,叫我不心介意她……可是乳孃說的不對!一點都不對!活人又怎能爭得過已不在了的人,她去了,在你心中便成了永遠,你想起她來永遠都只會想著她的好……可我……慢慢地興許你就膩味了我,就嫌棄了我……我也不要你心中有別的念想,不要你想著念著她。”

關元鶴聞言,瞧著慧安那哭的猶如核桃一般的大眼睛,不想她竟是為此不安,聽著她這話心中便不覺酸酸楚楚了起來,若非情到濃處,又怎會介意這個。世間女子多為一世的體面,為尊榮,討好男人依附男人,計較的不過是利益二字,然而慧安她卻是隻為了這個,若非情濃又何必在意純粹二字,又怎會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關元鶴瞧著慧安,半晌才嘆息一聲,坐起身來將慧安一撈抱在了懷中,用手摩挲著她的發,道:“傻姑娘,是我待你還不夠好嗎?”

慧安聞言,不覺心一顫。便聞關元鶴又道:“顧妤芮與我自幼定親,是母親中意的,僅此而已。”慧安聽罷一直緊繃的身子便柔了下來,目光閃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