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髮,指尖沿著那髮絲間彎曲的弧度遊走,笑著道:“皇上已經草擬了秦王殿下的賜婚詔書,定下了顧妤馨為正妃,朝雲侯嫡長女白徽容為側妃,明兒早朝旨意便能宣下了。”

慧安聞言一怔,萬沒想到關元鶴是因為這個心情好,只一想便也心中明瞭。既然關元鶴上了李雲昶這條船,兩人的利益早就綁縛在了一起。李雲昶有意帝位,其妻子的人選自是不能馬虎的。那顧妤馨是顧家的嫡女,顧家歷來行事極為內斂低調,雖是賢康帝的母族,但是其嫡系卻反倒遠離朝(河蟹)堂,安國公顧清林本是朝中肱骨之臣,但扶持賢康帝坐穩皇位後便以身體不爽利為由致仕了,而其長子,也就是顧妤馨的父親不過屈居三品。

然而皇上對顧家的禮遇卻還在,顧家子嗣繁茂,為官者也頗多,又是簪纓世家,在大輝的影響力也不容低估。並且前朝時曾有得道高僧給顧家看過風水,說顧家祖宅乃是風水寶地,尤利子嗣,旺族女。恰當時有一顧氏女子一胎生育了三個男嬰,並且皆養活成人了,自那之後大輝便有傳言,說襄陽顧氏女能生養,易出男丁。故而顧氏女歷來難求,嫁入朱門望族,公侯伯府的不知凡幾,只這就不容小覷。

當初她和關元鶴尚未定親時,便有兩種傳聞,一種說顧妤馨會嫁入關府,另一種卻說皇上有意將她指給淳王。當時淳王正春風得意,得顧妤馨可謂如虎添翼,卻不想最後淳王和太子之位擦肩而過,皇上指了雁州馬氏的嫡女為其王妃,而顧妤馨竟是要入主秦王府。娶了顧妤馨,李雲昶也算多了一份籌碼,也難怪關元鶴會高興。

只是這兩年太子的勢力越發大了,地位也日益穩固,淳王又不甘落敗,越發變本加厲地拆東宮的臺,李雲昶雖說在朝廷上也有些賢名,但到底不能和東宮及淳王相提並論,便是娶了個好王妃,對其多有助益,但之後的路卻也未必好走,何以便叫關元鶴如此輕鬆高興?

慧安心下納悶,便挑著眉瞧向關元鶴,道:“不知道的還以為等著迎娶美嬌娘的人是你呢。來日若是秦王真能登基,那顧小姐可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了。你這是為她高興嗎?”

慧安說這話時紅潤的菱唇便刻意地嘟了起來,言語也酸溜溜的,關元鶴被她暗衣中晶亮流轉的眼波一嗔,只覺著心口一蕩,撫在她腰間的手不覺下滑,狠狠捏了下她翹起的小屁股,惹得慧安驚呼一聲在他的懷中扭了扭身子。

關元鶴不覺輕聲而笑,接著才又重新摟住慧安,道:“我高興是因為皇上的態度。”

賢康帝的態度?慧安聞言不覺一怔,半晌沒明白過來。接著眸光才悠忽一閃,猛地抬頭盯向關元鶴。,急聲問道:“你是說皇上他……”

慧安的話並未說完,關元鶴卻已明瞭她領悟了自己話中意思。他眼中閃過欣賞,不覺撫了撫慧安的發,點頭道:“即便皇上不是屬意秦王,起碼也說明他對秦王爭儲是樂見其成的。”

“可是太子……”慧安聞言不覺目露不解,若是皇上真有意李雲昶,那這兩年來對太子的扶持和縱容又是為何。

關元鶴見她蹙眉,便沉聲道:“皇上身體還健朗著呢……太,休說非是皇上屬意,便真是,他也未免太過心切了。連你收拾個把不安分的丫鬟都知道繞上一圈手,皇上又怎會不知欲擒故縱的道理?皇上對崔氏一族早就動了殺心!”

慧安心一緊,卻還是有些不明白太子已經是儲君了,關元鶴怎麼就那麼肯定太子不是皇上屬意的帝王之選。她想著,不覺抬頭道:“你是說太子是皇上有意立的靶子?不能吧……”

關元鶴聞言目光閃了閃,接著才沉聲道:“皇上對皇后雖說不上恩寵有加,但是這些年卻也多有寵愛,從不冷落中宮。早年崔皇后剛剛進宮時,更是曾得過盛寵,專寵,但是這麼些年她卻僅僅育下了端寧公主一女。那明妃不過是皇后為固寵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