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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追封高氏為孝仁皇后,高氏是皇上的結髮妻子,又為皇上誕下了兩位嫡子,功不可沒,而崔氏就算再顯貴也終究是繼室,論理追封高氏為皇后是理所應當,卻也正因為高氏留下了兩位皇子,使得崔寧賢為了崔皇后能誕下身份貴重的嫡子來,以權柄相要挾,迫使皇上不得不答應不再追封高氏。皇上是九五之尊,卻連給亡妻一份應得的尊榮都不能,這對一個男人來說簡直就是恥辱。皇上豈會不心存恨意?自崔寧賢過世,皇上連番打壓崔氏,對淳王兄弟卻關愛有加,後來兩次提出追封高氏,便能瞧出一二來。”
慧安聞言卻是一嘆,道:“崔寧賢當時位列右相,手掌兵權,崔氏又滿門權貴,使得他太過傲慢自大了。當初高氏已逝,淳王又不過是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嬰孩,若是他令崔皇后撫養了淳王,只怕皇上反會真心愛重皇后。都說生母不如養母親,今日便是淳王坐了太子位,來日崔皇后同樣是尊高無比的太后,皇后也不至於被皇上算計得無子可依。崔寧賢偏就用了那麼強硬的手段,只能使皇上怨恨在心,反而因為愧疚越發對高氏念念難忘,越發因愧疚偏袒寵愛淳王了。”
慧安說著不覺搖頭,卻也明白了關元鶴的意思,既然皇上連崔皇后為其生育子嗣的機會都不願意給,可見他對崔氏有多麼的記恨,可這兩年皇上的行為卻並非這麼一回事。
皇上不僅恩寵太子,提升了其生母的地位,並且對皇后也更加敬重,對崔氏一族也見寬厚。華國夫人過世,崔明達本丁憂在家,然而他只守制了兩年,皇上便奪情令他重任了工部尚書一職,還加封其為太子太傅,恩寵尤勝從前。慧安本以為皇上這是禮遇太子,如今瞧著卻不然。既是恨,哪裡有那麼容易消除的?太子是皇后的養子,利益和崔氏綁在一起,皇上又怎麼可能真心屬意太子登基呢?
慧安早先便覺皇上既然那麼寵愛淳王,之後卻將其死對頭的平王冊立為太子,這對淳王太過殘忍了,等於說已是斷送了淳王的性命,她還覺著帝王之心真正是難測,怎能說變就變了,如今瞧著皇上這竟是別有用心呢。
慧安想著不覺抬頭瞧向關元鶴,道:“皇上痛恨結黨營私,欲將毒瘤養大好一下子剜掉,可你怎知皇上這不是在為淳王清掃障礙?說不定皇上還是有心淳王呢。”
關元鶴聞言搖頭,道:“皇上雖還疼愛淳王,但是對他卻是真正的失望了。繼續縱容他,不過是令他和太子一黨抗衡罷了。”慧安聽關元鶴說的肯定,心中微疑,問道:“你怎知道?”關元鶴卻並未回答她,只撫著她的面頰道:“感覺。”
慧安不想他會說出這話來,結舌地眨了眨眼睛,接著便兀自咯咯地笑了起來,只是笑了兩聲卻又停下,盯著關元鶴控訴道:“既然你猜太子早晚會成棄子,為什麼還要將雲妹妹送給太子?”關元鶴不想慧安竟是還介意此事,微微愣了下,這才撫著她的頭髮道:“你也說了,是猜測。君心難測,怎能坐等。”
慧安聞言面色沉了沉,但云怡的事已叫她明白,兩人在待人處世的態度上永遠都不可能達成共識,慧安也不想因雲怡之事和關元鶴再生出什麼不快來,故而便不再多言,又唸叨起今日定國夫人令崔氏將庫房鑰匙和那些房契等物拿給她的事,道:“祖母說明兒叫府中的管事婆子們來見我呢。”
關元鶴聞言便蹙了蹙眉,道:“有什麼事你可多倚重周管家,府裡的事不出大錯便好,沒必要太用心,莫累著自己。還有那柳枝接骨的事,不要耽誤了,我還指看來日你能隨我到邊疆去呢,這府上的事誰稀罕誰拿去。”
慧安聽他這麼說便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