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皇上看重,臣無以為報,只是臣老眼昏花,竟連善惡都分辨不清,被一個女子矇蔽了這麼些年,害的妻離子散,臣無能。臣連齊家尚且不能做到,又談何輔佐皇上治理國家?臣實無顏面對皇上,更無顏再重新站在金鑾殿上位列朝班,臣老邁,母親更是病重,如今只求能在家中潛心悔過,彌補所犯過錯,還請皇上念在臣多年來辦事還算得力的份上,允臣辭宮致仕吧。”

當年是賢康帝親下密詔,令關白澤扶持淳王,如今關白澤言及辦事還算得力,便也是想提醒皇帝當年之事。

淳王不堪大用,爛泥扶不上牆,如今眼見已是不行,賢康帝自也知道關白澤所憂,加之他有心想用關元鶴,若關白澤還在朝,他總心有顧忌,如今情形如此,若還不允關白澤致仕,只怕將來史書上也會指他寡恩,故而賢康審聞言瞧著關白澤,目光閃動了幾下,終是長嘆一聲扶住他,道: “愛卿既如此說,朕便不再強求了,只是愛卿不管回不回到朝廷,還都要愛惜自己的身子,好好養病啊。”

關白澤聞言忙再行大禮,已是淚水磅礴而下。

198大結局四

因關府幾個放了外任的庶子在當年老太爺病故時,便分了家業,並各自帶走了自己的生母,只每年年下送京城遞來節禮,令回京述職時回到府中暫住,平日只書信交往。故而如今關府分家實也只是現在住左相府的三房分家而已,定國夫人只讓周管家將府中的變故書信令人送往江陽老宅及幾個庶子之處,又請了京城中的親眷,和兩位朝中德高望重的老大人,幾位諾命夫人前來主持分家。

而定國夫人自宣佈關府分家開始便雷厲風行地將這些事都吩咐了周管家去辦理,並將分家的日子就定在了三日之後,日子一晃而過。到了分家這日,供著先皇所賜御寶的祠堂被開啟,在受邀的賓客的觀禮下,定國夫人先帶著關府的子嗣們對著祖宗牌位跪拜行禮,眾人這才移步明輝堂一一落座。

慧安低眉順目地在下頭坐下,眼見連臥病在床的關白澤都被扶著在上頭坐下,有些痴傻發呆的關元卓也在丫鬟的照料下坐在一旁,望著一屋子神態各異,雖血脈相連卻各懷心思的人們,慧安不覺生出幾分悲涼之感來。她本能地去瞧上位坐著的定國夫人,卻見定國夫人只面色無常的坐在那裡,神情瞧不出半分的不妥,只是面色卻帶著病態的滄灰之色。

關白澤神情悲傷地坐著,蒼老之態顯而易見,眼中甚至還蓄著淚光,而崔氏也拿著帕子瞧著一旁痴傻的兒子垂淚,關禮潔被接了回來,一趟別院不過數日,她卻清瘦了一大圈,如今坐在那裡低著頭瞧著卻是異常安生。

二老爺和二夫人神情謙恭,唯三夫人面上帶著些不能壓抑的興奮和愉悅,被三老爺狠狠瞪了一眼這才有所收斂。眾賓客瞧著這一幕,又見向來養氣功夫不逞多讓的相爺關白澤如今竟是如此模樣,不覺皆面露唏噓。

待到了時辰,定國夫人起身衝賓客頷首示意,說了兩句客套話,這才道: “老太爺病故時也算分過一次家了,今兒三房再分家,主要家產就是如今公中的財產,還有祖上幾輩在京城和江陽等數處置辦的三十來間鋪子,田莊,這世都三房均分,這世府上賬房處事來是有賬的,一會子叫周總管給大家讀讀,也算心中有個底。至於那些老太爺時御賜的田莊祭田,本該歸大房所有,只老大說了,也三房平分。此外,老二和老二媳婦商量了,分了家也不出府另置府邸,只在桐花院外加固高牆,在西牆另多開上一個府門,我已同意了。至於府上賬面上如今剩下的現銀萬餘兩,既是三房要出府另置府邸,這萬餘兩現銀便支八千出來給三房置產,一會子周管家便將兌好的銀票給三夫人。另我的那些陪嫁,這些年所剩也已不多,那些歸誰,也都是我自己個兒的事。就是如此,誰可有什麼意見的,便現在提出來,若是無意議,周管家便念清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