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叫冬兒等人多準備了三套衣裳和頭飾帶著呢,現下冬兒給慧安換了一個側偏的墜馬髻,只在烏黑的發上插了一朵紫紅色的牡丹花,倒是顯得極為雍容高貴,而慧安靠著椅背,因雙腿痠軟,故而微微側著身予由秋兒給她揉捏著小腿,整個人都透著一股慵懶的嫵媚來。

她一手扼著有些痠疼的腰肢揉捏著,一手放在椅背上愉悅地輕輕敲打,聽聞冬兒的話便也笑了起來,倒不是因為那些夫人小姐們的嫉妒,只因能做太僕寺主事,這麼一個高的起點對她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事。起點高意味著將來立了功爬的也能高些,此刻壓在慧安心中的大石頭才算是微微鬆動了,她似乎已經能看到走向封侯的那條光明大道正向她招手。

對此,她願意吃更多的苦,也願意付出更多的血汗。至於那些夫人小姐們,便是嫉妒,便是此刻因端寧公主之故不敢再多說什么,但是她們心中又怎會真正的認可她,肯定她?越是心裡不平衡,越是嫉妒,便會辱罵清高,看不起她。不過這些無所謂,她會叫她們便是瞧不起,便是吃味也說不出口而做到這一點其實並不難,只要她沈慧安足夠的強大!

慧安想著挑起唇角來,待冬兒收拾好頭髮她站起身來,又換上了一件淡紫色的輕紗滾邊綾緞緊身小襖,配上白底繡遍地攀枝海棠的湖綢大擺襦裙,腰聞繫上明紫色腰帶,上面綴著長長的絲絛,繫著綠翡翠的兩隻蝴蝶墜兒,壓著裙邊兒,隨著步伐移動那墜兒搖曳著,蝴蝶竟是放肆活了一般,在海棠花海上飄飛。

慧安自屋中出來,關元鶴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上下掃了兩眼,才問道:“抹過藥了?可還有哪裡不舒服的?”慧安笑著搖頭,上前兩條調皮地眨巴著眼睛衝關元鶴盈盈地福了福身,道:“小女子感謝公子將才的救命之恩,真真是無以為報呢。”

關元鶴聞言一愣,接著拉了半晌的冷臉哪裡還能頂的住,不覺眼角唇角便露出了一絲笑紋,見慧安狡黠而笑,他才寵溺地瞪了慧安一眼,挑眉道:“無以為報?不若就以身相許如何?”言罷卻是抬手挑起了慧安的小下巴,拇指在她豐潤的唇瓣上蹭了兩下,慧安心一跳,面色便唰的一下就紅,慌亂著退後了兩步,瞪著關元鶴,甕聲甕氣地道:“冬兒她們還在呢。”

門口冬兒和秋兒兩個正低著頭聳動著肩膀,聽聞慧安的話,兩人忙是搖手而笑, “奴碑們可什麼都沒瞧見……”兩人言罷就一前一後地笑著跑了出去,關元鶴見慧安一臉嗔惱,不覺笑著將猿臂一伸,把她拉進懷中狠狠抱了兩下。慧安心知方才嚇壞了他,便靜靜地由著他抱著自己,感受著他溫暖的懷抱,半晌關元鶴才鬆開慧安,道:“走吧。”

兩人回到觀賞臺時歌舞還在繼續,慧安剛坐下和關禮珍姐妹沒說上兩句話,那邊新雅公主便跑了過來,非要擠在慧安身邊,慧安吩咐令官女在身旁又放置了一案,新雅公主便坐了下來唧唧喳喳地和慧安說話。她就似個快樂的小鳥一般,一會問慧妥的醫術是從哪裡學來的,一會兒又問慧安可不可以教教她,一會兒卻又和慧安說起西藩的事情來。慧妥見她性情豪爽,人也活潑,不覺心生喜歡,和她倒是一問一答聊的歡快。只是新雅公主聽聞慧安當初是在大輝南方的馬場學習的醫馬之術便忽而眼睛一亮,身子也坐直了,急聲問道:“我聽說那南方的馬場是由錢家出錢辦的,慧姐姐可識得錢家的公子靖北侯錢若卿?”

慧安聽新雅公主如此問,又見她目光晶亮有神,仿似寒衣天際璀璨的星光一般,再想著她方才在馬場門口時所說的話,登時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不覺一笑,道: “當然是認識的。”慧安言罷眨巴著眼睛瞧向新雅公主,戲謔地道:“只是公主又是怎麼識得靖北侯的呢?”

新雅公主被慧安洞察的目光一瞧,不覺便紅了雙頰,只她面上的扭捏也不過一刻便消散了,反倒目光盛亮的瞧著慧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