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關元鶴掌心中炙熱粘糊的汗水,背靠著關元鶴鐵一般充滿了怒氣和力量的胸膛,他的心跳聲比她更亂,突突的似要衝出胸膛,慧安聽著那聲音便不要命地咯咯笑了兩聲,當即便引得關元鶴手臂一收,胸腔一疼,慧安劇烈咳了兩聲,環繞在腰上的手臂才又鬆了鬆。

經此驚險一幕,觀賞臺上已有不少人不自覺地站了起來,而謝雲芝等幾個和慧安有交往的已忍不住驚呼著緊緊絞起了帕子。

場中慧安卻是心頭大定,因追雲的病實已針灸的差不多了,方才不過是她落錯了針,才這引得追雲發了下怒,如今她手中還死死她拽著那繩套,追雲已是慢慢被控住了馬速,慧安將頭微微偏看,笑著衝關元鶴道:“將我送過去,馬上就好了。”關元鶴聞言卻是咬牙切齒地在她耳邊沉聲道:“回去瞧我怎麼收拾你!”

他言罷卻還是一抖馬韁,凌風衝出向追雲靠近,關元鶴將慧安托起送向追雲,這次追雲卻是配合的緊,慧安輕輕鬆鬆就再次回到了追雲的背上,又施了幾針,追雲總算是慢慢地放緩了速度,慧安拉了磐頭,它便乖乖地停了下來。

慧安笑著拍了拍追雲的鬃毛,這才翻身跳下了馬背,只是經過這一番動作,她的體力早就透支的厲害,出了一身的大汗,雙腿更是痠軟無力,一下馬背兩腿便是一抖,發虛地踉蹌了兩步,關元鶴適時扶住她,見她馬褲的內側隱隱已有血跡,不覺蹙眉。慧安卻衝他安撫地笑了下,退開他的攙扶,和他一起又上了觀賞臺,衝賢康帝盈盈叩頭,笑道:“臣婦幸不辱命。”

也是直到她清亮的聲音響起,眾人才似回過神一般,新雅公主忙奔向場中已經安靜下來的追雲,賢康帝哈哈而笑,抬手道:“快,扶東亭侯夫人起來。”

全公公聞言親自走下高臺,慧安衝賢康帝又福了福身,謝了恩,這才衝欲親扶她的全公公笑著道:“不敢勞動公公。”言罷,她自行起了身。

眾人見慧安雙腿仍在禁不住的顫抖,頭髮已散下來一些,被汗水淋溼粘在臉頰上,面色卻緋紅一片,眉宇間從容淡定,舉止沉穩有度,並不見驕傲枉縱之態,只覺她周身上下竟是散發著一股寵辱不驚的淡然風華,想著方才她在場中的鎮定,堅毅,一時間不覺已心生敬服。

便是方那迂腐之人,覺著慧安作為女子實不該如此鋒芒畢露,佔盡風頭,瞧著這樣的女子心中也不得不覺耀目異常。

淡定從容,寵辱不驚,這些並不容易做到。若是一般人出了如此風頭,只怕都免不了要露出些傲慢輕狂樣來。方才淳王和太子兩人爭搶著下場,不也是為了展現自己嘛,如今這麼個女子卻出乎意料地震懾了全場,竟還如此的平靜淡然,倒不得不叫人刮目相看了。也不覺在心中感嘆,這女子才多大啊,倒似已洗盡鉛華,看透浮華,韻致內藏了。興許方才她展示的機警,聰慧,或是激辯,以及出眾的馬術和醫術並不足以讓人震撼,可這一刻她的從容不驚卻叫人不得不高看一等。 這女子竟似已經歷了歲月的磨難,開始磨練歲月了,這般如收錄了日月精華般耀目堅毅的女子也難怪能得東亭侯全心全意相待。

那邊賢康帝連聲讚了三聲好,諸卿見賢康帝龍心大悅,自也連聲稱讚。新雅公主見追雲果真好了,便又笑著跑向慧安,卻是自來熟地拉了她的手,睜大了眼睛問道:“姐姐,你是怎麼治好追雲的,你真厲害,追雲現在已經無礙了嗎?”

慧安這才來得及將追雲的情況道明,笑著道:“公主,您的追雲實也沒什麼大礙,只是吃壞了東西。我大輝有種草才腥斑紅,並不多見,馬兒誤食了這種草便會中毒,初時會拉稀,糞便腥臭帶血,在精神上會暴躁興奮,暴躁難安,若不能及時診冶便會肌肉顫抖,站立不穩,病情加重後呼吸和心率都會受到影響,待耳鼻和四肢發涼,再不進行救治便會死掉。公主的追雲已被我施針匯出了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