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睡覺都異常的香甜,只覺得因為自己的重生總算是叫大輝避開了一場災難。

可不想今日竟聽到了這樣的訊息,這訊息令她當即便不安了起來,按照她之前的推測,大事上還是按照前世的軌跡在運轉,只是個人的命運卻有所不同了,那瘟疫爆發是一場大事,難道說便是她重生做了如此之多的努力,大輝還是免不了要經受這場災難嗎?那麼關雲鶴便還是有可能會感染瘟疫啊……

可那些從軍營中運出的死馬都已尋了穩妥之處掩埋,且那地方離此小村鎮相隔甚遠,應該不至於感染到這村鎮才是。而且當時一到邊關,太僕寺的官員們便分別到附近的城鎮中搜找過患病的馬,並且將那些有問題的馬盡數隔離了起來,加之邊關本就少戰馬,尋常人家凡是有馬匹的都已經被徵了戰馬,村鎮中本就沒有幾匹馬,現如今又怎麼會突然生出這麼一檔子事情來……

慧安越想越不明白,可也越想越是心寒膽戰,聽說雲大人打算親自到那村鎮去瞧瞧,她當即便也要求同往。

雲大人見她態度堅持,這些天也早已不將慧安當小姑娘看了,故而便也未曾多言,帶著慧安便出了臨牧所,而慧安便是在臨牧所的衙門口碰到前來尋她的新雅的。

多日不見,新雅還是那風風火火的性子,一聽說慧安要出城便死活要跟著,直說錢若卿忙著交接戰馬之事騰不出時間陪她,而她自個兒在城中也是無趣,縱使慧安說那村子若真是發生了瘟疫便極為危險,她卻連道慧安去得她便也能去得,尚不待慧安多言,便跳上了馬車,死賴著不下來。

慧安拿她無法,便也由著她去了,上了車,馬車滾滾而去,新雅才說起文景心的大婚來。新雅離京時正趕上送文景心出閣,說起那嫁妝直晃的京城百姓們的眼都花了,還有鬧洞房的趣事,新雅不覺便露出了羨慕的神色來,慧安也笑著說:“只可惜我未曾親眼瞧見,只願景心能過得開心快樂。”

新雅聞言便道:“文姐姐那日眉眼都笑彎了,那臉沒塗胭脂都紅豔豔的,瞧著真真是好看。也有那嘴碎的,說成國公敗落了卻還能攀上門好親事,有了鼎北王府做依靠,今後想來會如何如何的話,汪公子聽了倒也置之一笑,我瞧著他是真看開,沒曾將那些混賬話放在心上呢。我出京那日剛巧是文姐姐三朝回門,好巧不巧地就在街上碰上,那汪公子對文姐姐可體貼了,文姐姐氣色瞧著也極好,想來必定是會幸福的,只皇上就允了汪家公子兩個月的沐休……等汪公子來了邊關,文姐姐卻是難免孤單……”

新雅說著不覺嘆了一聲,慧安也知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既然當初文景心選擇了汪楊松,便也該知道會面臨什麼,故而聞言只笑了笑,道:“你當景心像你啊,一日 不見靖北侯就茶不思飯不想的……”

慧安言罷新雅便撲過來拍打她,兩人鬧了一陣新雅卻笑容微斂又露出了悵然之意來,目光也有些黯然。

慧安瞧著她那懷春少女患得患失的模樣,不覺心中好笑,只道新雅是身在局中人自迷,便拉了她的手,道:“靖北侯就是玩心重,可卻也是個有擔當的,他這回到邊關來送戰馬,既是允了你一同前來,那便說明已起了娶你的心,縱使你死纏硬磨的要跟著來,可他歷來就是個行事有分寸的,要是真不想你來,總是有法子阻止的。更何況他若真無心,便是你說破了嘴皮子,他也不會帶著你來,既是允了你前來,便說明他心裡也認定了你,不然豈不平白辱了你的清譽?”

新雅雖說非大輝女子,行事都和大輝的姑娘們格格不入,但好在她有郡主的身份在那裡放著,加之若是隨意辱罵新雅便是影響大輝和西藩之間的友好關係,故而京中的夫人小姐們雖是不認可新雅,覺得她死纏著錢若卿的行為實在是叫人不敢苟同,可也只是在心中唸叨幾句諸如蠻夷人不開化之類的話,倒也不敢當眾議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