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商議的結果是,沈家軍其實早已飛出了慧安的手掌心,便是當年火銃隊的兵勇們都是沈強歃血為盟的兄弟,可如今早已隔了兩三代人,慧安這小主子又從未露過面,相反卻一直是賢康帝在控制著這支隊伍。這對慧安來說,實已不算是沈家的隊伍了。

賢康帝如此重視這支隊伍,大抵也是怕這支隊伍的殺傷力,生恐哪日這支隊伍被有些人利用,將銃口對準他,成為刺殺皇帝的利器吧。

而畢竟這支隊伍和鳳陽侯府的淵源極沉,而且並非所有和沈強同輩的沈家軍老人都已過世,他們中有一些身子硬朗的還活在這個世上,而且對沈強還是有著濃厚的感情的。

如今鳳陽侯府只剩下慧安一人,雖說是天下之兵盡皆王兵,但沈家軍畢竟更像是沈家的私有物,慧安若是個男子便還好些,將其收為己用便好,真若是不堪大用,令其交出軍權來卻也無人能說出個什麼來。

可偏慧安就是個小女娃,這若是賢康帝不吭不想地就將沈家軍收為己用,卻是怕將來有一日世人要說他欺負孤寡,薄情寡恩的。

故而如今眼見著慧安立了功,欲行封賞,賢康帝才在此時叫心腹秘密前來張了這個口。

一來如今情況由不得慧安,再來關雲鶴先前也說,興許這支隊伍落到了賢康帝的手中來日還說不定能發揮到出其不意的效用,故而慧安一聽全公公的話便笑著起了身,道:“公公且先等等我。”

她言罷便進了內室,片刻後卻是拿了半塊翠玉雕刻的海鳥玉佩來,遞給全公公,道:“公公可能也知道,當年的火銃已是從尤麗王的墓穴中挖出來的,故而這兵符便也用的是尤麗王的遺物,這塊玉佩是當年尤麗王腰間的,上面的青鳥正是尤麗國的國鳥,這半闕玉佩便是兵符了。”

全公公聞言仔細瞧了瞧那玉佩,這才笑著說:“不愧是尤麗王鍾愛之物,果真不管玉質還是雕工都是極品,只是此物貴重……”

慧安聞言便笑著道:“萬壽節眼見便要到了,還請公公代為呈上皇上,這也是下臣的一片心,還請公公務必幫我。”

全公公聞言便哈哈一笑,將那玉佩好生的裝好,卻道:“天色已不早了,明日沈大人還要進宮早朝,灑家便不再打攪了,就此告辭。”

當時全公公已步出花廳,卻又笑著回道,只說了一句:夫人是懂得取捨之人,必有後福……

慧安想著這些,不覺搖頭一笑,而她恍惚間轎子已到達了宮門前,慧安低眉順眼地進了廣場,站在了百官之後。

今日太僕寺和她一起見駕的便只有雲大人,慧安和他站在一起,一老一少,倒是極惹人注目。

只大臣們對此事早已知曉,遇那熟識的便只打個招呼就各自尋到自己的位置恭敬地站定,等著時辰一到好按序進殿。

當悠揚而又威嚴的鐘鼓聲在一重重紅牆碧瓦間跌宕回想,金臺上傳旨內侍清亮的聲音高高響起,又響過三聲鳴鞭後,慧安才深吸一口氣跟在文官之後緩緩鄒潤了高殿巍峨之處。

腳下的臺階像是一直走不盡一般,四下靜寂,只聞大臣們整齊的腳步聲,肅穆而威嚴,慧安本沉靜的心便在這一劫節的高階上變得動盪了起來,一股敬畏之情畏懼之意油然而生。

待進了殿,和眾大臣們一起跪拜過賢康帝,臺上傳來全公公的叫起身,慧安才跟著起了身,恭敬地低著頭站在了最靠門口的末位。

上頭賢康帝似心情極好,說起邊疆的馬瘟,他先讚賞了芶大人兩句,芶大人出列說了兩句場面話,卻是將功勞推給了她和雲大人。

慧安知曉,早在她未曾回到京城時,關雲鶴已暗中令人上摺子請恩,向賢康帝為她討要該得的恩賞,自雲大人回來後,更是聯名太僕寺的幾位獸醫博士也向賢康帝進了言。

而今日賢康帝既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