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伏在桌上的姿勢拿出鉛筆在桌上寫著“休息,不要煩我”。

同桌看到她的小動作,便吐槽道:“傅楚昕你多大了還在桌上亂畫?還是有小測你要作弊?”

傅楚昕懶得解釋,那些字讓仲希看到就夠了,便把鉛筆換了個頭在擦拭筆跡。

仲希看到後又抱怨道:“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沒活力啊?年輕人別這樣死氣沉沉,我死了也沒你這樣呢。今早那時候也是,看到你走樓梯那姿勢就像個老人家般,你該不會是表面是高中生內裡卻裝著個老婆婆的靈魂吧?”

“要你管。”傅楚昕一句話解決掉兩個人。

同桌看看她,也懶得再管了。

不知道仲希是生前就這副模樣還是死後一隻鬼待太久被憋成話嘮了,從傅楚昕字跡與筆記方法到中午去哪家餐廳吃什麼他都要點評一兩句,言談間還會東扯西扯到各類話題,說沒幾句又再換下一個了。

傅楚昕認為他是後者,於是也就讓他隨便說說,反正她也不會太認真聽。

她覺得自己像是出現了幻覺一樣,聽著聽著就順手拿出手機找了一下精神科的門診地址。

“喂!我不是你的幻覺啊!”仲希也自然看到了,少不免一頓吐槽,“我是你的學長啊學長,要是我活著你應該在大學部看到我。話說你以前不認識我嗎?你這樣低調我不懂,但以前我可是打籃球的啊,每天在球場上這樣活躍你也沒發現?”

傅楚昕輕輕搖頭。

“真沒見識。”仲希也搖搖頭嘆氣道,“啊,真懷念以前跟朋友一起上學打球的日子啊……”

雖然只認識了半天,但傅楚昕知道接下來仲希估計會進入回憶模式,會說一堆以前的事,那代表她可以不用回答,便關掉自身電源不再理會了。

直至認識了仲希,她才發現夏佐的存在是有多麼的治癒。

吃完午飯後付款離開,仲希還一直跟在傅楚昕身邊說個不停,然後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她開始學會將仲希當成電臺般,他說他的,她愛聽不聽,內容什麼的不太重要。現在忽然沒聲音便讓她在意起來,想著是不是剛剛問她問題了。

可看這反應也不像,如果是問她說話沒回應,他肯定會催促吐槽一下的。

可傅楚昕自然是樂得清靜,他能閉嘴她也不會去問多餘的話,任他在那邊像是受到了什麼打擊一樣呆滯著。

“我看到我弟了……哈哈,其實每天待在學校都會見到他,但跟你一起的話總覺得……”仲希尷尬一笑,邁步跟上前補回兩人的差距,低頭看著她說,“有點不知道怎樣繼續說下去了。”

傅楚昕小聲回應了句,“那就別說。”

“你真是……”仲希本想吐槽,可又覺得這話沒什麼不對,“嘛,也是的。不說就不說,一直只有我在說,口都幹了似的。”

仲希期待著傅楚昕說一句他不會口乾,可她沒有。

如果不是下一秒對方也看到傅楚昕並走向她的話,她還能再享受多一會的寧靜。

“同學,你還記得我嗎?”仲樂怯怯地問道。

傅楚昕瞥了眼旁邊的身影,趕忙搖頭說:“不記得。”

“誒!你認識我弟嗎?傅楚昕你怎麼不說!”果然,仲樂下一秒就在旁邊吵著。

傅楚昕很想堵仲樂一句“沒聽到她說不記得嗎”,可是她沒法這樣做。

仲樂不知道她那邊的事情,只好說:“前兩天在那位先生家裡見過面的……”

仲希也在旁邊也問傅楚昕,“那位先生?誰啊,你前幾天去哪裡了?”

“額……”傅楚昕非常不願意被圍攻,“差不多上課了……有事下課再說。”

她的這句話是同時告訴兩人的,讓仲樂真有事的話也等到下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