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立時又浮起前些日子的疑惑,可是又不敢說,只好將頭埋在他的胸口,悶悶的不說話。他只當我是心裡不安,倒也不奇怪,忙了這些天,他已很是疲累了,伸手把我往懷裡攬了攬,他也不再說話,漸漸的,就有了輕微的殲聲響起。

他已經睡了許久,我卻還大睜著兩眼沒有一點睡意,腦子裡一時以有萬馬奔騰,一時卻又像是空空如也,就這樣折騰許多,到底是沒有一點頭緒,就這樣,一時迷糊一時清醒的,到底,還是睡了過去。

第二日御駕出宮時,因我到底不是皇后的名份,不能隨百官送至城外的十里亭,所以,我領著眾妃只送英宏至儀華門就止住,眼瞧著英宏的龍鑑越去越遠了,有黃門官過來奏請我回宮,我這才轉了身子,回了靜延宮。

英宏不在宮內,眾妃頓時也覺得冷清起來,而我並不是愛炫耀顯擺的人,雖然每日眾妃請安時盡顯我的榮耀尊貴,我卻實在是很不耐煩,只是礙著規矩罷了,此時英宏一出宮,我立刻就命人傳了話出去,這幾日各宮自津,晨昏之時,就不必來我這裡請安了。

小青笑道,“皇上不在宮內,有些規矩也就可以消免些,小姐總算是能清淨幾天了。”

我笑一笑,命她將蔣秀喚來,私下裡囑咐道,“今天晚上,你去一趟寧瑞宮,告訴她,等皇上大狩獵一結束,咱們就依計劃行事。”

蔣秀的神色忽的一緊,她凝重的看著我點一點,“是。”

我卻又不再說話,只是愣愣的看著窗外,此時已是三月夭氣,窗外陽光正好,一陣風吹過,院子裡的芙蓉和海棠隨風輕搖,分外妖姚。

想象著城外的草長鶯飛,我內心裡忽然起了無比無盡的悲意,原來這世上得也好,失也罷,全都不過是一場夢,就如城外那般熱烈如火的油菜花,到了今年時,縱然一樣的金黃燦爛,卻到底不是當初的那一茬了。

終究,都是失去,無論放不放手,我都再回不到以前!

承乾二十年春,朝廷大狩獵選拔棟樑成功圓滿,皇帝歡喜,回朝後命大宴群臣三日,普天同慶國有棟樑。

然而就在第三日的宴會上,卻突然闖進一個宮女打扮的女子,也不知道她是怎麼避過重重守衛,竟然直闖到御駕之前,在滿堂驚愕裡,只見她撲通一聲跪倒在英宏的面前,大聲喊冤。

在這樣的場合,竟然出現這樣的情形,滿屋子人全都大吃一驚,英宏雖然面無表情,然而他緊皺的劍眉已經明告眾人,他的怒氣已經到了勃發的邊緣。

宴會不了了之,英宏拂袖回了清心殿,隨後,那名宮女也被帶了進去,清心殿大門緊閉時,

氣氛森嚴,原本由小太監負責的端茶送水等事也改由劉喜親自來做,竟已是青白一片。

發生了這樣詭異神秘的事,外至滿朝文武,內裡宮裡眾妃們,無不都在暗下里猜測議論

紛紛猜測那個宮女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如此重重的護衛下,她竟有本事輕而易舉突破,順利的站在了皇帝的面前。

就在眾人驚疑的時候,傍晚時,又有一件驚人的事情發生了,英宏一道旨意,竟然將才被赦的錦元宮又禁了起來,更嚴重的是,錦元宮裡同候的奴才們全都被分別關起審問,瑾夫人也被安槐帶去的幾個身強力壯的妮趁牢牢看住,不許她跟任何人接觸交談,更不許尋了短見。

面對這一變故,頓時滿宮譁然,人人言之色變,宮裡眾妃不知道因為何事,一時個個驚詫自危,漸漸的就有人因為各自不為人知的心理,旁敲側擊的想要從我的口裡打探些什麼,卻被我好一頓嚴詞訓斥,“皇上這樣做,自然是有皇上的道理,你們不說躲看點兒,竟然還一個個的湊上來打聽,是這宮裡沒有了規矩麼?〃

眾妃被我斥得不敢吭聲,我的語氣又和緩了些,嘆道,“大家進宮也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