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神醫君不見的治療,他的傷勢遠沒有想象的嚴重。餘後的幾天,自己每天又加以運氣調理,早已完全恢復。養傷,只是一個留下不走的理由而已,一個早晚要拆穿的理由。

其實,到現在他也不甚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只是單純地想留在這裡,想看著寧無恙。這和對無猜的感覺又是不同的。對無猜,他覺得自己身上有一種責任,要保護她的責任,所以日夜守候,怕她稍有損傷,像是保護自己的親人。而對無恙,卻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情緒,不同於對無猜的保護欲。那是一種自己也說不清的感覺,很想看到她,很想和她待在同一個地方,只是很單純的這樣的情感而已。

而且,他非常討厭寧無恙面無表情的樣子。每當看到她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神情,他就會有一種衝動,想使出十成功力將罩在她臉上的面具一掌擊碎,當然,如果可能的話。

其實……東方昭細細回想,近來自己也變得反常呢。

對於自己的轉變,東方昭無力抗拒,或者說是不想。因為他發現,自從進了九天門後,他像個徒留軀殼的傀儡般任東方恨擺佈,已經慢慢失去了感覺的能力,喜怒哀樂早已麻木。而這些日子,他像忽然活了過來。有了心,有了感覺,有了喜悅,有了隱隱的擔心。

這一切,竟都是因為那個人埃所以,抱著順其自然的想法,他留在千劍峰,只因為最原始的直覺,不想看不到她。起碼他知道,接下來的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脫離了掌握,任誰也不得而知了。

也許她說得對,他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你究竟想怎樣?”寧無恙還是被盯惱了,氣急地威脅,“你以為你的傷是拜誰所賜!”他是不是真的以為她那一劍沒要了他的命她從此就會打消殺他的念頭吧?一時的心軟,不代表一世心軟!

聽出了她語氣中的威脅,東方昭眼睛一亮,以略顯輕浮的語調敘述著事實:“還真多虧了姑娘你提醒,我差點忘了我之所以要在這裡靜養是拜誰所賜,而那個人還正要趕一個傷重未愈的人下山呢。”語氣中盡是不滿,彷彿百般怨懟寧無恙此種不友善的行為。

“你!”寧無恙氣得跳腳。誰讓她武痴一個,嘴皮子功夫半點都不會,三兩句就甘拜下風。“哼!你別以為軟磨硬泡就能拿到赤霄!”思前想後,寧無恙猜想東方昭的目的還是赤霄劍,畢竟,以九天門的規矩,任務不達成,人似乎也不需要回去。

東方昭一怔,瞬間掛回一張酷臉。

寧無恙見了,心頭竟隱隱有些許的失落。 果然是猜中了,他還是為了那塊破鐵而留下的。雖然早已料到,但還是忍不住笑自己蠢。傻無恙啊,你怎也變得笨如無猜了呢?還以為他會有什麼特殊的理由嗎?

“你,真的認為我是為赤霄而來?”東方昭忽然如此認真地問她,以至於寧無恙有些無從適應。

“不然還有什麼?”不以為然的語氣使周圍的溫度驟然降至冰點,但仍讓她覺得自己好像點燃了什麼,感到前所未有的緊張,這樣的東方昭是他所陌生的。

“如果我說有呢?”東方昭染上一絲莫名怒意的眼依舊毫不放鬆地盯著寧無恙。

寧無恙頓覺心頭一緊,瞬間明白了什麼,從他的轉變,她早該想到。

“風小徐那個大嘴巴!她一定把什麼都告訴你了吧?”

寧無恙蒙上陰霾。冷笑,不然,她還以為什麼會讓他對她的態度改變了如此之大。他留下來等無猜嗎?想著,心底又是一陣憤怒。

看出她的心思,東方昭知道她又鑽牛角尖了。想解釋什麼,卻又發現根本無從開口。要怎麼說,連他自己都無法確定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又如何解釋給她呢?

“風小徐只是給我講了個故事。”

寧無恙冷笑,“很好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