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不知為什麼出現了門外,聲音沙啞,“我知道,你受苦了,母妃天天在寢宮裡自責地哭,眼睛都快哭瞎了,我也在想辦法,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脫離這裡,脫離那個昏君。”

“太子小心說話,隔牆有耳啊,淳兒不要緊,若是因為淳兒讓你太子之位不保的話,那……”廣淳貼近門,眼淚剋制不住。

一聲沉重的嘆息,“我買通了看門的太監,外面沒人呢,別擔心。你如果一直在那昏君手裡,即使我以後坐擁天下,我也不會安心的,淳兒,你放心,我和衡滿都在想辦法,既然廣蘊太小,沒辦法轉移那昏君的注意力,我就再找一個公主……”

“太子!”廣淳驚叫著打斷他的話,“你怎麼可以找別的公主代替我,那豈不是她們也會……不行,絕對不行。”

太子顯然知道她會這麼說,輕聲安慰著,“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什麼都不要管,照顧好自己便是。”

“太子殿下,時間差不多了,別讓小的們為難。”

“淳兒,記住我的話,別反抗他,知道嗎?”太子的聲音漸遠,一直到腳步聲都聽不見了,廣淳才回過頭來。

“為什麼……我是你女兒啊……為什麼……”

……

鏡樓像是個局外人一般,看著皇帝,太子,公主上演著悲劇,她不能說完全不懂,只是還沒想得那麼深,她站起來,走向廣淳,抹去她的眼淚。

七 路氏

豫章宮昏暗的室內,嫋嫋的爐子裡散發出花香,淡淡的燭光裡夾雜著不停晃動的人影,還有被刻意壓低的嗓音,像是在激烈地討論著什麼事情。

“皇六子殿下,有急事相報!”

討論的聲音停止了,月衡澋的聲音響起,“進來。”

通報的內府侍衛低頭走進來,向屋內的幾人一頷首,道:“殿下,不好了,剛才敷原宮的宮女來報,說是廣蘊公主失蹤了。”

“失蹤?!”衡澋手上的筆承受不住力道,“啪”一聲被折斷,“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會突然失蹤了?”

“羽妃娘娘也不知是幾時不見的,屬下先去打聽了,據說,錦華宮裡多了一名幼小的公主,年齡才五、六歲,屬下想可能是公主被誰帶去了那裡,所以趕緊來稟報,請殿下見諒。”

“錦華宮?!!”

“怎麼……”

黑暗中的幾個人紛紛倒吸一口氣,衡澋更是鐵青了臉色。

“殿下沒吩咐的話,屬下先行告退。”侍衛被他的臉色嚇了一跳,戰戰兢兢地開口。

良久,只聽見衡澋硬聲讓那侍衛退下了,屋子裡的人沒有一個敢出聲,全等待著他下決定。

其中一個黑色錦衣的男子開口了,“殿下,眼下正是皇帝最忌憚我們的時候,相對於太子,他更視我們為眼中釘,這時候不應該生什麼是非。”

聽到這話,月衡澋的眼神更加冷冽起來,剩下的人都驚若寒蟬。

剛才說話的男子便是路家長子路昊愚,同樣一張俊美的臉,跟月衡澋的青澀不同,帶著成熟內斂的氣質。他旁邊一位長得有些相似的少年開口道:“大哥說的是,殿下,這時候是在是不能惹什麼是非,錦華宮是那昏君說什麼都不讓閒人進的地方,我們不能明著去救,但是可以另外想辦法。”

“路遼庭,你懂什麼,如果那昏君執意要十九公主,我們救出來有何用!”躲在黑暗中的一箇中年男子顯然帶著嘲諷的語氣。

“你……”路遼庭年少氣盛,馬上直起身來想要跟他理論,但是被路昊愚攔住了,他搖了搖頭,斥責到:“三弟,不要多話。”

另一個男子也乘機提議,說:“微臣建議,還是先將事情始末查清楚再作定奪也不遲,如果殿下不棄,請……”

“都退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