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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的時候,雨停了,聽到外邊傳來呼哨聲,一夜未睡的謝柔嘉急忙跑出來,看到安哥俾衝她揚手。

“因為下雨耽擱了,表少爺的信才送來。”安哥俾說道。

這次遞過來的竟然不是信鴿傳遞的簡訊,而是一封信。

“表少爺讓人送回來的。”安哥俾說道。

有邵銘清在,心裡總是很踏實。

謝柔嘉忙忙的拆開竹筒,拿出邵銘清寫的信。

信上對她的擔憂進行了回覆,說謝大夫人夫婦老太爺和謝五爺都去萬州了,雖然不知道謝大夫人到底為什麼如此暴怒,但謝老太爺出面了,事情肯定有轉圜的餘地。

“你也知道謝老太爺這個人,從來到謝家的那一天起就幾乎不管事,也從來不會為誰出頭,但這次五老爺一說,他就主動出面了,而且還親自去阻攔謝大夫人,有他在,相信事情不會鬧得太過。”

“你放心,我就在這裡守著,正好能動用五老爺的人手查探最及時的訊息,一旦有事我會立刻飛鴿傳書給你。”

也只能這樣了,希望祖父能勸住謝大夫人吧,現在看起來,祖父和謝大夫人都是知道內情的人。

不過卦象顯示的大凶,只是說五叔這次的夙願大凶不成嗎?不會再有別的事了吧?

謝柔嘉握著信出神,一隻手伸到她面前,香氣也在鼻息間縈繞,她回過神看到安哥俾拿著一塊米糕。

“你昨晚也沒吃東西吧。”安哥俾說道,“你,吃點吧。”

謝柔嘉笑了,伸手接過。

“我還真餓了。”她說道,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安哥俾又拿出一條烤魚。

“你吃過了嗎?”謝柔嘉問道。

安哥俾很誠實的搖頭。

“那一起吧。”謝柔嘉說道,“我這裡還有幾個從家裡帶來的果子,你等著。”

她很快從山洞裡取來幾個果子,安哥俾也沒有推辭伸手接過。

雨後的清晨,隨著天光漸亮,伴著遠遠傳來礦工的號子聲,山頂兩個少年男女迎著晨光大口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吃著面前簡單的食物。

而此時的萬州官衙裡,被大雨阻隔的謝老太爺終於見到了謝大夫人。

看到謝老太爺,謝大夫人又是驚訝又是憤怒。

“父親,是母親讓你來的嗎?”她說道。

謝老太爺一把揪住她。

“不是,你母親根本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是我要來找你的,你跟我過來。”他說道,將謝大夫人拉著進了內室。

“父親,你要幹什麼?”謝大夫人甩開謝老太爺的手說道,“你來幹什麼?”

“你想幹什麼?”謝老太爺壓低聲音喝道,“胡鬧什麼!”

“我沒有胡鬧,文俊被打了,難道我要看著不管嗎?”謝大夫人說道,“因為他們姓杜我就不管嗎?”

“你就是因為他們姓杜才管的。”謝老太爺說道,來回走了幾步,“阿媛,別跟杜家置氣。”

“置氣?”謝大夫人豎眉,“我置什麼氣?父親告訴我啊,我為什麼不能跟杜家置氣?我欠他們嗎?”

謝老太爺看著她。

“你不欠他們,你母親欠他。”他說道。

謝大夫人也看著他。

“我母親欠他什麼?”她問道,“欠到厭惡自己的丈夫,厭惡自己的女兒?”

謝老太爺愣了下,看著謝大夫人微微發紅的眼。

“阿媛,沒有的事,你母親沒有厭惡…。。”他急道。

“她有!”謝大夫人打斷他,聲音哽咽,“她有,她親口說過,親口跟我說過,她看著我的臉,她說,怎麼就生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