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多了起來,車上也很是吵鬧。01年的時候,公交公司還沒有改制,屬於國有性質,司機和賣票員都拿得是死工資,乘客多少幹他們一毛事都沒有。因此見車上位置已經坐滿後,便絲毫不理站點等車的乘客,一路呼嘯往前開。

謝成國皺起了眉頭,陳辰見狀輕聲道:“咱們江山省還沒有實行公交線路承包制?”

“這項議題還在研討中,因為其中涉及到一大批人的編制問題,所以省委也沒有輕易下結論,如今看來是刻不容緩了。”謝成國嘆了口氣,公交公司改制意味著一大批人要失去鐵飯碗,他已經可以預料這項決議一下,肯定會有人鬧事。

陳辰笑道:“江山省開始借鑑下京城市和雲海市的經驗,要求承包線路的公交公司優先安排這些人就業,並進行崗前培訓,灌輸全新的服務理念。”說話間,又到了一個站點,有人要下車,趁著這個機會,一下子擠上來好多人。

售票員像趕豬仔似地嚷道:“別上來了,滿了滿了!嗨——我說你們沒聽到啊?滿員了,別上了!”她的聲音異常尖銳,切口氣十分不善,惹得擠在門口的乘客大為不滿,雙方吵鬧了起來。

“喲呵,造反是吧?行!你們敢上來,這車就不開了,看誰耗得過誰!”這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插腰吼道。

“胡鬧!”謝成國低喝一聲,臉色有些慍怒,親眼看到公交公司這樣對待乘客,而且服務態度如此惡劣,甚至以不發車威脅乘客,他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槽糕。

陳辰嘆了口氣,這就是國有企業和私營企業的區別。日後公交公司承包化後,以追求最大利潤為目標,一輛限載二十人的車塞上五十人後,遇上乘客他還往裡塞,和現在正好來了個顛倒。

看到謝成國生氣了,陳辰便起身走了上去勸道:“反正車上還有空,你就讓他們上來好了。”

“你算什麼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小毛孩子!”這位中年婦女估計已經到了更年期了,像只瘋狗一樣逮著誰咬誰,朝陳辰瞪眼喝道。

陳辰眸中閃過一絲寒光,沉聲道:“大媽,說話客氣點,不然你就會像這扶手一樣——”陳辰冷笑著用力,鋼管扶手瞬間被他一把拉斷,丟在了她的腳下。

售票員哪見過這個啊,嚇得面無血色,司機衡量了下和陳辰之間的武力差距,也縮了縮腦袋不敢吱聲。看到售票員偃旗息鼓了,站點的乘客呼啦啦的往上湧,瞬間擠滿了整輛車。

重新發車之後,謝成國的眉頭一直就皺著,而陳辰眼力和耳力驚人,早就看到和聽到售票員正在打電話,估計是不甘心吃虧,叫人來找自己的麻煩。

“伯伯,咱們是不是該走了?”陳辰倒是不怕人找麻煩,可謝成國身份不一般,萬一出點意外就不好了。

謝成國冷聲道:“不走,我倒要看看公交公司怎麼處理這事。”

陳辰見他已經決定了,就不在說什麼,那售票員打完電話後,瞅著陳辰一直在冷笑,小子,你給我等著!

“哎——這車往哪開啊?”

“怎麼往林蔭道去了啊?這車開錯了吧?”

“司機——”

售票員怒喝一聲:“吵什麼吵,都給我安靜點,車去加油。”

陳辰冷笑,這個藉口看似光明正大,可他卻知道公交車一般早上開第一班車之前都會灌好一天的油,怎麼可能還需要中途去加油呢?這當中肯定有古怪,而且肯定是衝著自己來的。

不過,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

果然如陳辰預料的那樣,車沒有開去加油站,而是開到了一個放棄紡織廠的門口。陳辰隔著窗看了一眼,卻見有十幾個二流子打扮的模樣手拿鋼管和木棍站在那裡。售票員開啟車門走了下去,指著陳辰的位置和那些人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