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以輕心,恭恭敬敬地等丹陽、皎月兩人為宋德書梳洗完了,又侍候她吃了早飯才回蘭亭居。

回來時,沈珂正在窗下看書,一見她回來,就撂下手裡的書卷,笑道,“走,咱們去看荷花!”

蘇玉妍早從錦春嘴裡聽過“一夜荷花開滿池”的“佳話”,聞言不禁莞爾一笑,“哦?府裡還有荷花池麼?”

“你不知道府裡有荷花池?”沈珂露出十分意外的樣子,一把拉起她的手,“走,我現在就帶你去看!”

蘇玉妍也不掙扎,任她拽著,一徑往荷花池而去。

遠遠就見一座高聳的牌樓,上面寫著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卻看不真切,粉的白的荷花開得正好,在翠綠的茶葉的映襯下,更顯嬌豔嫵媚,十分養眼。走得近了,才看見牌樓上寫著的原來是“君子池”三個大字,蘇玉妍不禁暗自笑了,向來只見人把蘭、竹比作君子,想不到沈珂竟把荷花也喻作君子。

這君子池位於定遠侯府的西南角,緊靠著高大的院牆,兩面臨牆,另兩邊則是修建了浮橋亭臺,可達荷池中心。晨風吹來,滿池荷花爭相搖曳,陣陣清香撲鼻而來。

亭臺裡建有石桌石凳,擦試得光鑑照人,沈珂拉著蘇玉妍的手在石椅上坐了,深深吸了口氣,笑道,“有美人在側,更兼滿池幽香,這個夏日,真正讓人舒心愜意啊!”

蘇玉妍心裡不禁一動,微微笑道,“莫非,爺有很多夏日都過得不舒心不愜意麼?”

沈珂側目看她,良久,也微微一笑,“我是堂堂定遠侯的嫡長孫,又哪會有過得不舒心不愜意的日子?不過是隨口感嘆罷了。”

蘇玉妍想起沈珂先前說的“你懶惰散漫些,母親興許會更加喜歡”的話,還有宋德書那張親切得有些不真實的臉,好半晌,她才抬眸看著沈珂俊朗的面孔,緩緩說道,“我知道,其實,你過得並不如人們想象中那麼好浮霜全文閱讀。”

沈珂眸望她,“也許,我過得比你想象中的要好很多。”

“是麼?”蘇玉妍往他身邊靠了靠,“爺上有權勢過人的祖父和身為貴妃的長姐,下有聰慧過人的繼弟繼妹,還有一個深得聖寵很可能繼承儲位的外甥,這麼多的光環的照耀下,爺若再顯露出類拔萃的才幹,定遠侯府不僅成為眾矢之的,還會成為聖上的心頭之患……所以,爺便只能做一個被世人所唾棄笑話的浪蕩子弟了……妾身說的可對?”她緩緩說著,如同述說一個不平凡的故事,娓娓道來,讓沈珂聽得入了神,許久,才拉起她的手,笑道,“家有賢妻,如有一寶。賢妻如此聰慧,真乃我沈珂之福啊!”

他這樣說,就等於是預設了她的話,蘇玉妍不由得暗暗嘆了口氣,“爺如此謬讚,妾身可當不起。”

見她眼裡閃過一絲黯然,沈珂不由得將她攬進懷裡,微微嘆道,“從此以後,我們就要跟那同林的鳥兒一樣,患難與共,生死同命了。”

“其實,做一個不問世事的清閒人,是妾身夢寐以求的事。”蘇玉妍微笑著望著沈珂,“只是委屈了你,只能做一個浪蕩子弟。”

“這也不然。”沈珂眼裡閃動著異彩,“等宥兒得了太子之位,我便沒有這許多顧忌了。”

“聖上正當盛年,就算立了太子,誰知道將來還會有怎樣的變數?”蘇玉妍直言不諱地說道,“還是謹慎些的好。”

“多謝賢妻提醒。”沈珂半開玩笑並認真地說,“我一定會謹言慎行的。”

短短几天,蘇玉妍已經習慣了沈珂的嘻皮笑臉,不由得笑道,“爺雖然年輕,卻是歷練過的人,妾身又哪及得上爺的半分?不過是隨口揣測罷了,爺又何必當真?”

沈珂卻正色道,“你說得很對,就算前面已是錦繡大道,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說罷,便跟蘇玉妍說起了當年定遠侯建功立業、沈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