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兒一說……就都感覺不對了……就趁著老田出去倒水的時候……偷偷開啟了……開啟了他的休息室……”

瓷器作坊的老闆顫抖得更加的厲害。

“那裡面……就……就跟屠宰場似的……床的周圍……牆上……到處都是血……床上……床上還有一堆……一堆被踢了骨頭的肉……那……那堆血肉裡……還能看見長長的頭髮……和一些撕碎了的女人的衣物……”

“嘔……”

已經有人臉色青白的吐了起來。

“這……這還不是我們……最害怕的……而……而是……那屍體的骨頭不見了……”

瓷器作坊的老闆,說的都有些想哭。

“我們這裡的出去……有一種……就……就……是骨瓷啊……都是用動物的骨灰製作……

老田……這幾天就整天抱著一個骨瓷碗……吃飯和水都用那個……說……說是自己夜裡沒事兒做著玩兒的……那個骨瓷以後就是他老婆了……我們當時也都沒有在意……還拿著把玩、品評了很久……現在想來……那個……應該就是……”

瓷器作坊的老闆說到這裡,大夥兒的臉色都很難看,就連高揚飛、松巖秀這些警察也沒有例外的。

“那個老田現在就在裡面?”

“是……是的,我們看到了休息室裡的場景之後,就都給嚇壞了,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老田看見我們跑,也沒有什麼反應,又回他的那間休息室去了。

我們報了警,還是很害怕,就將作坊的大門鎖了起來,要是老田過來了,我們也好跑……”

“好,現在把門開啟吧,我們進去。”

高揚飛這麼一吩咐下來,就已經有警員不自禁的,將手放在了腰間的槍柄上,在這種情況下,誰都會當那個老田,是個心理扭曲、變態的殺人魔的。

……

此時的那間充斥著血腥味兒和屍臭的休息室裡。

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已經是不修邊幅、鬍子拉雜的了,坐在桌邊,手裡捧著一個乳白、細膩的骨瓷碗,有些痴迷的親吻、低語著。

“你嫌棄我做的是粗活、髒活,可是你看看,現在的你,就是那粗活、髒活,可是呢,你看我把你弄得多麼的漂亮,潔白、剔透,這才該是你的顏色,老闆他們,都誇你漂亮呢。

我喜歡你,想要和你在一起,你卻硬要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又捨不得你不開心,可是呢,你就只有一個,怎麼分呢……

現在這樣多好,這樣多好,你可以這樣一直陪著我,我每天吃飯、喝水,都可以一遍一遍的親吻你的身體……”

‘嘭……’

高揚飛他們踢開了這間休息室的木門,瞬間,令人作嘔的腐臭就撲鼻而來。

“嘭……”

在高揚飛他們忍著嘔吐的慾望,想要靠近的時候,那個有些呆滯的中年男人,忽然大叫著,嚷著誰也不許將他和老婆分開,就兇狠的衝了過來,一個原本就有些精神緊張的警察,快速的扣動了扳機。

正中眉心,一槍斃命。

沒有人看到,在那倒下的中年男人還有溫熱的屍體上,飄出了一個帶著黑氣的靈魂,靈魂像是被無形的絲線牢牢的牽引著,雖然努力掙扎著,卻也很快消失了。

而此時,在某個無人的角落,一尊金佛上面,那散發著聖潔柔光的舍利子,被那帶著黑氣的靈魂碰撞了一下,忽然暗了暗,就像是一塊燒紅了的熱鐵,被忽然濺上了涼水一般。

那帶著罪孽和怨恨的靈魂,瞬間就在那聖潔柔光中消散了,兒那顆舍利子,也很快的恢復了光華,只是,在這樣的不斷消耗下,它又能夠支撐多久呢。

S市Z區警局。

那個在休息室的床上發現的死者,最多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