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羞恥!”沈天見著這般,拍案而起,怒斥道。

反是姬灝川很是能理解道:“君愛卿既然有求,孤又豈有不允的道理,便隨了君愛卿了。”

“謝帝君。”君傾說著恭敬的話,卻是連頭都未朝姬灝川低上一低。

硃砂在這時將君傾的手捏得有些緊,將音量壓到最低,飛快地問:“大……相公要不要坐?”

誰知君傾聽了她的話後竟是對姬灝川道:“內子還是害怕沈侯,下臣再安撫安撫內子。”

“……”硃砂驀地將君傾的手捏至最用力。

明明一個點頭就能確定的事,需得著這麼將她推出來說話?這前邊在外邊剛安撫進來,這會兒又安撫,莫不得讓人以為她是個玉做的人稍不小心就會碎掉。

“娘子莫捏這般用力,為夫的手指要斷了。”君傾也不管姬灝川與沈天以何眼神看他,他只是微微低下頭,對硃砂耳語道。

硃砂猛地就要甩開君傾的手,這一瞬間卻換作君傾拉了她的手,又低聲道:“娘子現在收手可不好。”

戲已做到這份上,要是在這半途毀了不值當,硃砂只好忍了,再一次壓低音量飛快地問君傾道:“相公可要坐椅子?我帶去坐。”

“一張椅子如何坐得你我二人?”君傾這聽起來正經異常的話又一次讓硃砂耳根發熱,“若是娘子想讓我抱著娘子坐,我也不會介意。”

“……”硃砂終是忍不得君傾的話,還是用力捏住了他的手,將指甲掐進了他的手背,頗為咬牙切齒道,“不用了,站著就好。”

硃砂的話才說完,便聽得沈天又一次怒斥道:“帝君面前,本侯府上,還請君相自重!”

“本相不過是心疼自己的夫人,又何來羞恥自重之說?”君傾抬眸冷眼“看”向沈天,冷聲道,“本相又不是偷了沈侯的人,沈侯又何故一而再地這般怒火沖天地厲聲指責本相?帝君還未說話,沈侯便這般在帝君面前指手畫腳,豈非是不將帝君放在眼裡?”

“臣絕沒有不敬帝君之意!”沈天立刻轉身急急向姬灝川道。

君傾又是冷冷道:“沈侯這般著急地跟帝君表明自己的忠心是為何意?莫不成沈侯真是做了什麼不敬帝君的事情,是以才這般著急地要在帝君面前表忠心?”

“君傾你嘴巴放乾淨點!”沈天又被君傾氣得胸口大度起伏,“帝君莫要聽他胡言亂語!”

“帝君願聽誰的話帝君自有主見,何須沈侯來指命帝君。”君傾面不改色,與氣得滿臉漲紅的沈天可謂有著極大反差,“還有,本相的嘴一直很乾淨,嘴巴不乾淨的是沈侯才對,滿嘴噴糞,莫噴到帝君身上,汙了帝君。”

靠在君傾懷裡的硃砂聽到君傾這一句接著一句噎沈天的話,忍不住想笑。

這丞相,平日裡冷冰冰總是沉默寡言的,說起話來卻是句句厲害,不管別人怎麼說,他好似都能說得是別人的不對。

“君傾——!”沈天的怒火欲爆發,卻被姬灝川壓了下來。

“兩位愛卿莫吵了。”姬灝川只是微沉一句話,沈天便立刻收了滿身芒刺,隨之朝姬灝川躬身抱拳恭敬道,“帝君,並非臣要與君相吵,只是臣總不能見著臣那本該在閨閣裡的女兒這般被君相摟在懷還裝著像個沒事人一樣!臣做不到!這不僅是安北侯府的名聲問題,還是帝君的龍顏問題!”

姬灝川本是溫和的面色,這會兒亦沉了下來,看向君傾,道:“方才沈侯已與孤說了,君相的夫人,不是旁人,正是沈侯那九日前的夜裡忽然就在府中憑空消失不見的四女兒,而那依那夜這四小姐院中情形來看,顯然是有人夜潛入侯府將其擄走,內史及廷尉接派了人四處搜尋,至今仍未有這四小姐的絲毫訊息。”

“而這四小姐,正是不日要與沈大小姐一齊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