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著我多久了?”

“嗚……汪!”阿褐搖搖尾巴。

“四年了。”君傾用拇指彆著阿褐的耳朵,阿褐則是一下一下甩著尾巴,圓溜溜的眼睛直盯著君傾看,認真地聽著他說話,“和阿離一樣年紀。”

“汪!”

“阿離雖比你年長兩月,也聽話,但從未離開過我,更不曾涉世,於人而言,他還只是個小娃娃,對人對事的理解,遠不及你,待我不在了,還需你照拂他。”君傾說得平淡,聽著就像是在說一件可有可無的小事。

可偏偏,不是。

“汪嗚……”阿褐悶悶地叫了一聲,本是豎起的耳朵垂了下來。

似乎,難過了。

君傾這時又伸手揉揉阿黃的腦袋,道:“屆時當也只有你們會陪著他而已,他若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還需你們多擔待了。”

阿黃舔舔君傾的手,便垂下腦袋,趴在身,將頭枕在他的腳背上,嘴裡輕輕嗚咽著聲。

阿褐則是將下巴搭到了君傾的腿上,細細地嗚叫兩聲,昂頭看著他,像是在問他什麼似的。

“小白守著君家太久太久了,是該讓他走的時候了。”君傾在阿褐腦袋上輕輕拍了一拍,而後慢慢站起身,還是那副淡淡的語氣道,“阿離的孃親,終是要走的。”

“汪汪汪!”阿褐著急地叫了幾聲。

“沒有必要讓她非守著阿離不可,既能好好地活著,又何須讓她痛苦。”君傾慢慢朝屋門方向移步,“屆時我會與阿離說明白,以免他接受不了。”

“玩兒去吧,我到後邊庖廚看看。”君傾說完,扶著門框跨出了門檻。

那些本是圍在他身邊的大小鳥兒隨即聽話地撲翅飛出了窗戶外。

阿褐和阿黃卻沒有離開,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他。

後院廚房,夕陽將每樣事物的影子扯得老長,有小鳥飛過水井上的轆轤,停了停,又飛走了。

小棠園本就不大,這後院更相對較小,院子裡除有花草樹木及水井外,還有一間小庖廚。

小庖廚前的空地上搭著幾架晾曬衣物用的竹竿架子,此時架子上正晾曬著幾件衣裳,衣裳小小,顯然是小傢伙的衣裳。

衣裳早已晾乾,只還未收起而已。

挨著廚房外的牆根擺放著一張竹編小臺,小臺上放著皂角竹刷等一類物事,牆上打著木釘,木釘上掛著兩隻木盆,旁還放著兩隻提水用的木桶,還有一張高凳。

這張高凳與旁邊這全都擺放得低低矮矮的物事看起來極為不協調,卻不知這高凳是做何用處。

庖廚頂上的煙囪正有淡淡的炊煙裊裊而出。

君傾腳步很輕,那跟在他身後的兩隻大狗便也安安靜靜的不出聲。

庖廚的窗戶與門皆開啟著,君傾卻沒有進去,而是站在了門與窗戶之間的那面牆外。

廚房裡的人正忙碌,並未注意到外邊有了來人。

廚房裡,盡是小傢伙難掩激動興奮的聲音。

“孃親孃親,孃親要給阿離做什麼吃的呀?”

“孃親孃親,孃親是要把爹爹的飯菜一起做了嗎?可,可是爹爹說了讓阿離做的呀,阿離沒有做,爹爹會不會生阿離的氣罰阿離呀?”

“哦哦,阿離覺得爹爹這回不會生阿離的氣哦,因為孃親給爹爹燒飯,爹爹一定會很開心!爹爹開心了,就不會生阿離的氣了!是不是這樣呀孃親?”

“嗯嗯!一定是的!”

“孃親孃親,阿離可以給孃親幫忙的哦,孃親需要阿離幫孃親做什麼呀?”

“阿離會燒柴會淘米會洗菜會切菜還會燒菜!阿離都會的!阿離都可以幫孃親的哦!”

“小子閉嘴!”硃砂將米下鍋後正在翻找廚房裡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