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只能將音量壓至最低,語氣僵硬又尷尬地問:“丞相大人,這戲作得是不是太過了?”

“不過怎麼像?”君傾非但不覺有他,反還更為關切道,“方才摸著娘子的臉頰很是發燙,娘子可是覺得身子有不適之處?”

“……”硃砂立刻抬手握住君傾的手腕,定住他那撫著她臉頰的手,“沒有,硃砂沒有任何不適之處。”

只要他不這麼撫她的臉,她的臉就不會發燙!

他這可是明知故問?

“這便好。”君傾這才收回手,面上不見絲毫明知故問之色,“那娘子便隨為夫進殿吧,帝君與帝后很快便會過來了,今夜宮宴不分男女席,娘子與為夫一同坐便可。”

“是,丞……相公。”硃砂說完,君傾再一次握住了她的手,神色如常道,“來,為夫帶娘子進去,以免娘子見著這般多人心生不安。”

“……”硃砂用眼角的餘光瞥一眼周圍的人,瞧著他們那異樣的目光只當自己什麼都未看到,心裡也想著她不過是與丞相大人牽著手而已,就當做是她帶著他走,她也不是第一回這般與他牽著手了。

可這一次卻不同於前幾次,硃砂覺得自己的心一直在怦怦直跳,從方才站到他面前開始就一直狂跳不已,根本就平靜不下來,更不能像前幾次一般冷靜。

從那日她不由自主地偷吻了君傾之後,每一次見到他,她總覺緊張尷尬,更莫說這般與他毫無距離的貼近。

硃砂覺著自己最近幾日尤為喜歡胡思亂想。

不敢抬頭看君傾,以免自己失態,是以硃砂只能微垂著眼瞼,直到與君傾一同坐下後她依舊未看他,可沉默著又覺尷尬,便找了話題壓低音量匆匆道:“相,相公,小黑呢?”

現下身處這大殿之中,硃砂雖是儘可能地壓低了音量,但也以防有誰人內力深厚可聽得到她說的話,不便喚他一聲“丞相大人”,便只能語氣僵硬地喚他一聲相公。

硃砂道得彆扭,君傾聽著卻覺再合適不過,淡淡道:“見著了你,他不知跑到何處去了。”

“相公方才是……在等硃砂?”硃砂看著君傾放在膝上的手,想著那掌心的寒涼,不由又問。

“是。”君傾回答得直接。

他竟真的是在等她。

那一瞬間,硃砂竟有種心生歡喜的感覺,可同時那如針扎般的感覺又襲上心頭,湮沒那些微的歡喜之感,讓她不由將放在膝上的雙手握緊。

讓她歡喜的同時又心疼著。

“那……相公怎知我走到了殿前來?”小黑沒在他身邊,他卻能在她將要走到殿前廊下時朝她走來,若非知道她過來了,他又怎會朝她走來。

“我聽得出。”他雖看不見她,但他聽得出她的腳步聲,他聽得出是她,知道是她正朝她靠近。

硃砂震驚,終是抬頭來看君傾。

卻在對上他的眼眸時那如針扎心口的疼痛感更為強烈。

這幾日,每當她稍多想些關於丞相大人的事情,總會感覺心如針扎一般,更甚則是如刀錐,痛不堪言,良久不息。

她不知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尋思著她或許當去瞧一瞧大夫比較妥當。

“娘子可還好?聽著娘子的鼻息有些急促。”硃砂的沉默讓君傾朝她側轉過頭,同時將手覆在了她放在膝上的手背上,她握著拳,他便輕輕攏住她的手,又問道,“手在抖,怎麼了?”

“沒什麼。”硃砂說這話時感覺到對面正有一道凌厲的視線在盯著她看,她才抬眸,便見著蘇緋城正看著她,使得她下意識地想要將手從君傾手中移開,奈何君傾總能在她收回手之前將她的手握緊,讓她根本無法收回手,也不便在這眾人面前硬是將手掙出,只能低聲對君傾道,“相公,蘇姑娘正在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