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便又停了下來,抬眼看著三層樓建築上的牌匾,轉身對跟過來的祁薰開口。

“你若喜歡那些東西,我可送給你,外面攤位上的雖說是假的,但這行彩閣因為是花婺宮開的店,東西還是可靠的。”

“為何突然想送我禮物?”祁薰被他這突然的舉動驚到,疑惑不解的回視漠塵有些侷促的視線。

避開她詢問的目光,漠塵只是看著行彩閣裡面淡淡的回答,“贖罪。”

“……何罪?”

“薰……”

祁薰看著漠塵的眼神,那閃爍的瞳眸每一次在喚著她名字的時候都充斥著哀傷。閉眼深呼吸一下,祁薰才道,“若真要送我,我倒的確有想要的東西。”

“什麼?”

“那晚在磐主城你給我一個紫玉笛說是用來防身,我想你能否把那個送我,短笛在逃出都城的時候遺失了。”

“只是一個笛子?”

“恩,只是一個笛子。”

漠塵,話雖如此,可是你又是否想到,這笛子卻是你擁有之物。而你又是否知道,那遺失的短笛留下了怎樣的秘密……

從腰間抽出那笛子放到祁薰的手裡,漠塵有種託付諾言的感覺,想起小販的話,定情信物麼……祁薰,你可有想到這一點。

拋去雜思,他又想到什麼,開口道,“忘了告訴你,主上已經下令,對你的追殺會暫緩。”

“暫緩?為何突然……”

“不知,不過這樣不好嗎?你可以不必每天提心吊膽的。”

“王爺的人呢?近來似乎沒有聽到他們的訊息。”

“恩,在到達蓬照城之前就已經放棄尋找你的下落了。”

“那,我們是否還要去你的那個地方?”收起漠塵的笛子,祁薰略微緊張的抬頭問道,她一直當那才是他們此行要做的事情,如今任何危險都不必擔心,是否計劃便會改變?卻見漠塵凝視她的眼神深邃而專注。

“你還願與我去那個地方?”

“我願意。”怕是錯失什麼,祁薰連忙抓住漠塵的衣袖回答。無論路途有多艱險,無論你身處何種境地,我身處何種遭遇,我都願與你相隨,不問歸處。

漠塵淡淡的微笑讓祁薰不知言語,那笑容有多久沒遇見過了,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那笑容裡的溫暖是何等的沁入人心。

“宮主,已經打點好了,就在歸海鏢局的旁邊。”相瑗的出現打破兩個人的相視,而那難得一見的笑容也轉瞬消失在冰冷的臉孔下,漠塵點了點頭,便挪動身子繼續向前走。

遠處某個酒樓的二樓,一抹專注的視線凝望著離開的兩個人,手指一圈一圈的划著茶杯的外沿,月牙色的衣服,長髮未束,眉如墨畫,玉面淡拂,桃花媚眼,溫文爾雅中卻又透露著剛硬之氣,風逸俊然。如墨的長髮遮擋著臉頰看不出此時是何表情,身後一個身影閃過,停留在那人的桌旁,男子倒也不被驚擾,只在那人坐下後,幽幽的開口,“那個人就是你與我提到的?”

“何時到的這裡?”來者倒也不回答那人的問題,只是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昨日,想到他們或許會來這裡,便先一步來了。沒想到與你分別之後竟然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甚至還牽扯到……”男子說到這裡停頓下來,眼裡多了一絲不明瞭的情緒。

那人看著男子挺直的背脊,也陷入沉默,隨即在見到街上那行人走遠之後扶桌起身,“昨夜多謝你相助。”

“無礙,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而且……”男子又是留下半句未說的話語,那人倒也不去追究,轉身離開。

短暫的交談,男子的視線依舊停留在那幾人離去的方向,嘴唇動了動,似是把那未說完的話語唸完,握起杯子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手指則又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