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彥像是個機器人一樣,點了點頭,剛要下車,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兒,她回身問道:“公公,我還有一件事兒想要請教。到京城怎麼走?”

當天晚上,老太監李福海租來一輛馬車。李福海換上了便裝,看上去,像是戲班子老了的男旦,臉上總抹不去那股子陰柔之氣。

李福海駕車,車廂裡坐的就是小彥。她依然穿著小太監的衣服,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要相信這樣地一個老太監。

不過,李福海說的很明白。他幫她,為的是,如果有一天懿妃娘娘能夠登上皇太后的位置,他希望懿妃娘娘恩典,升職加薪不說,一定要給他換一份工作。他十五歲進宮以來,每天都跟著宮裡的馬桶打交道,早就煩透了。

小彥當然答應了這個要求,危機中包涵機遇,就看你能不能發現。這句話是誰說的?股神巴菲特?她也來不及想那些了,刀子一直握在手中,如果這個老太監敢出賣他,她就要拉著他做陪葬品!

不過老太監李福海似乎還沒有想要出賣這個小丫頭的

他這輩子,最大的嗜好就是賭。甭管是輸是贏,刺激—賭博的刺激,不計較結果地刺激。幸好,他是孤身一人,要是有個媳婦,早就會被他這幅德行氣死。

李福海賭了一輩子,輸贏無數。但他從來不出老千,輸贏本是命,計較又何妨?說來說去,輸了大不了一死,贏了也只是一時的痛快。

這一回,他似乎賭的大了些。贏了,他相信懿妃會忘了他。輸了,麗貴妃可是不會放過他。越是這樣,他越想要賭,這樣,才更刺激些。

李福海駕駛著兩匹馬的馬車,黑夜裡他不停的摔著鞭子。

去京城的路,他記得很清楚,在黑夜裡走,也無妨。

到了第二日的巳時,兩匹馬不停地吐著白沫,身上已經伸出了細細的汗珠。上午的空氣裡,瀰漫著一股子黃泥巴的味道,李福海駕駛著這兩匹累的快死了地馬,穿過兩條街後,終於在恭親王府的門口停下了。

一夜地顛簸,小彥也並沒有入睡,渾身的骨頭生疼。但到了奕欣家地門口,她又是激動又是緊張。她已經多長時間沒有和奕欣見過面了?一種女孩子天生的羞怯,讓她無法自拔。

小彥下了車,李福海去換馬了。她穿著小太監地衣服,急匆匆的走到了奕欣家的門口,那硃紅色的大門,伸出一雙翅膀,輕輕的包裹著她弱小的肩膀。

“什麼人?”門口的侍衛攔住了她。

“我是宮裡來的人!來找恭親王。”小彥說道。

侍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彷彿是她沒穿衣服供人欣賞一樣。“宮裡來的人就能見我們王爺?你當,我們王爺是什麼?是你能夠隨便見到的?滾滾滾,趕緊滾!別等老子用刀打你屁股!”那侍衛說道。

“我是奉旨來請恭親王的!勞駕哥哥幫我通報一聲!”小彥苦苦的哀求道。

那侍衛立刻白了小彥一眼,不高興地說道:“誰你哥哥?一個太監,敢叫老子哥哥!我是你老子!還你哥哥!”說著,那侍衛一個飛腿過來,要不是小彥躲得快,就被他踢倒了。

“你幹嘛!快去找六王爺!耽誤了大事兒,你能擔當的起?”小彥怒道。

那侍衛又像剛才那樣,上下打量了小彥一遍,眼神中立刻露出調戲的光。“小太監,你長的還真像個娘們。來,讓哥哥摸摸。看看你的屁股!”那侍衛說著,伸出了手。頓時,一股怒火衝上了小彥的腦袋。

“啪”的一聲,小彥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

“他媽的!”那侍衛拔出了刀,眼見著就向小彥砍過來。小彥立刻躲開,正當這時,裡面一個人走了出來。

侍衛立刻將刀子收了起來,畢恭畢敬的說道:“福總管。”

阿福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