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瑞氣極,這人如今怎的如此無賴,什麼話都不說,就敢直闖她的閨房,真是欺負她心軟,便什麼事情都敢做了嗎?

她正要再說些什麼負氣的話,哪知道,陳倫炯忽然一伸雙臂,緊緊把天瑞抱在懷裡,腦袋更是埋在她肩膀上,天瑞就覺得肩膀的衣服都溼了,心裡也是一緊,完全沒想到,這人竟然哭了。

那個以前被她支使著做這做那,從來都是一臉笑容,坦然接受的人,那個被射了三箭,傷的那般嚴重,都能笑的雲淡風輕,仿若無事的人,竟然會哭,而且,還哭的這樣厲害。

快要出口的話又咽了下去,天瑞渾身僵硬,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公主,臣有負公主所託,沒有守護好太子爺……”

良久之後,陳倫炯才擦了眼淚,那在燈光下更顯的白皙如玉的面龐上一對黑亮溫潤的眼睛直視天瑞:“幸好公主無事,否則……”

天瑞看他關切之極的樣子,一顆心也軟了幾分,嘆了口氣道:“我能有什麼事?你該關心一下你自己,若是今天不是我去了,怕你早沒命了吧”

“臣寧願自己沒命,也不希望公主出一絲一毫的差錯。”陳倫炯直視天瑞,沉聲說道:“如此長時間,公主還不知道臣的心麼?”

天瑞後退了幾步,低頭,不敢再看陳倫炯,陳倫炯本來就長的極俊秀絕倫,燈光下的他更似罩了一層光暈一般,就如那絕世美玉,散發著勾人心魄的吸引力,讓天瑞這般理智精明的人都瞧的有些晃了神。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天瑞低聲道:“你和我,又如何可能?”

天瑞話語間溫柔如水,又有一種嬌柔之態,她從來都是那華貴冷傲的鳳凰,如今,倒變成了一朵嬌花,第一次說出這樣軟弱的話來,可見的,這事情真真是觸動了她的心,便讓她把心事都道了出來。

陳倫炯聽了天瑞這話,一陣驚喜從心底湧出,抬起左腳想要邁步上前,可看到瑞低頭皺眉愁苦的樣子,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他猛的一握拳頭:“事在人為,不試一試,公主如何知道不可能?”

天瑞猛的抬頭,一雙鳳目中滿蓄沉思:“我卻是不敢試的,又當如何?”

“公主不敢試,便交給臣,讓臣試上一試,臣縱死,也是甘心的。”這次,陳倫炯上前一步,想要握天瑞的手。

哪知道,天瑞早防了他這一點,快速後退,竟被陳倫炯逼到了牆壁處。

天瑞還從來沒有被人逼的這般狼狽過,一絲不甘從心裡湧起,猛的扭頭到一旁,再不看陳倫炯,更是咬牙節齒的說道:“你愛試便試,和我說來做甚,這是本公主的閨房,你一個外臣,還是早點離去的好,否則,可不要怪本公主不客氣了。”

天瑞這樣賭氣一說,白皙面龐上浮上兩朵紅暈,一雙鳳目更是連連眨動,透著心虛和嬌俏,看的陳倫炯竟然心猿意馬起來。

兩個人僵持了好久,陳倫炯猛的伸手,握住天瑞的手,緊緊一握:“公主即如此說,便是允了臣,臣很高興,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如了公主的意。”

這話一說完,他猛的後退,一個閃身,便又從窗戶飛身出去。

天瑞看他這樣來無影去無蹤,氣的直跺腳:“誰要你試了,胡說八道之極,什麼叫如了本公主的意,本公主有什麼意思?本公主就是那私相授受的人麼……”

可惜的是,她這話,陳倫炯是註定聽不到了,否則,不定怎麼高興呢。

話說,今天天瑞也確實是嚇到了,完全失了平常的平靜,神思不屬起來,不然的話,也不會被陳倫炯逼到這個地步,把心裡話都掏了出來的。

這一夜,天瑞一宿沒有睡好,一會兒想著保成的事情,一會兒想著陳倫炯的話,想著陳倫炯說要試一試,天瑞就怕這人萬一一個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