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笑笑說道。經過這短暫的調息,他胸口的煩悶好上許多,臉色也紅潤了些。

“麗華,咱們聯手,今日一定要除去高興這個惡賊!”尚芃知道不能給高興喘息之機,他緩了口氣,嚴肅地吩咐張麗華道。

張麗華聞言沒有動作,反而皺起了眉頭,她不解地看著尚芃問道:“尚師伯,您怎麼和高公子發生了衝突,這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尚芃見張麗華沒有聽從自己的命令,頓時拉下了臉色,不悅地說道:“麗華,師伯與他哪裡會有誤會!這高興不僅是朝廷欽犯,而且更是對我拜月教心懷不軌,尤其是對你師父不利,這等歹人怎可留得?這高興別的本事沒有,逃命的本事卻是一流,咱們還是快些動手,以免再次讓他逃脫!”

“師伯,您也許真的誤會了高公子。”張麗華走上幾步,來到高興身邊站定,認真地看著尚芃,沉聲道:“師伯,師尊在數日前突然來到建康城,她特意囑咐我來長安城暗中保護高公子,還說高公子乃是我拜月教的座上賓,是親密的盟友,你怎麼……”

“麗華,你不知道,這高興花言巧語不知為何竟騙取了你師父的信任,如今他在長安城已如過街老鼠,我拜月教如何能趟這趟渾水?難道你不相信師伯的話嗎?”尚芃臉色頓時變得愈發難看起來,語氣很沉,說到後來,他的聲音微微揚起一個高度,但語氣中卻充滿了責備與憤怒。

張麗華乃是章蓉之徒,自然與章蓉最親近。尚芃之所以不斷催促張麗華動手就是不希望自己陷害高興的陰謀暴露,從而引起章蓉的不滿,甚至是憤怒。

但事與願違,張麗華不遠千里自建康城來到長安,目的便是保護高興。一想到章蓉即便不再長安也未曾忘記高興,更是不惜將拜月教拖下水,尚芃心中便止不住一陣憤怒與嫉恨。

“不敢!”張麗華秀美緊蹙,輕輕一拱手說道,“師伯,高公子是不是朝廷欽犯與我教應當並無干係,我不想違抗師命。依我看,師伯不若暫與高公子休兵,一切還是等到師父回來再做決斷吧!”

說著,張麗華再次往前走了一步,隱隱將高興護在身後,雙手雖然低垂在腿側,但手中的柳葉刀卻是握得緊緊。張麗華的眉頭已經散開,眼神十分堅定,不卑不亢地看著尚芃。

“你——”尚芃氣急,臉色頓時變得鐵青,瞪著張麗華的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但後者卻是毫不畏懼,坦然地與他對視。

“好,好,張麗華,你果真是你師父的好徒弟,居然幫助外人!”尚芃怒極反笑,他咬牙切齒地看著高興,惡狠狠地說道:“今日我尚芃勢必要取高興性命,你若膽敢阻撓,休怪我刀下無情!”

“尚老賊,就憑你你也想致我於死地嗎?你還是當心你自己吧,咱們高貴的司馬公子不會放過在場的任何一人,包括你我,還有張小姐!”就在氣氛變得凝重僵硬之際,高興卻突然開口說道,他的語氣十分平和淡然,但卻讓尚芃心中凜然。

尚芃轉身看去,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司馬復已經與自己拉開了距離,而他那三名未受傷的僕人卻呈扇形站立,隱隱有將自己包圍之勢。

“司馬復,你什麼意思?”尚芃怒視著司馬復喝道。

“尚芃,什麼意思高興不是說了嗎?尚芃,原本本公子正擔心你有了幫手拿你不下,卻不想你那乖師侄卻是不幫你呢!”司馬復嘲弄地看著尚芃說了一句,然後話鋒突然一轉殺氣騰騰地說道:“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你——”尚芃語塞,只能怒目相視卻無法辯駁。

司馬復說得對,自己受了傷,以一對三毫無勝算,張麗華若是幫手他到有些反敗為勝的希望。但倘若高興落井下石,那四對二的情況下,他依舊情況堪憂。但對於張麗華,尚芃已經失望了,她到底是誰的幫手,此時實在不好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