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那些原本只能成為獵物的猛獸忽然變得更加兇猛,它們的利齒突然變得更為鋒利尖銳,銳爪如同神兵利器,一撓便能叫一個壯丁開膛破肚,它們眼神銳利,腳步輕盈,可以輕易地發現獵人,採取攻擊或者選擇遁走都由它們決定,獵人完全受制於野獸。

更加可怕的是,城外十幾裡原本只是一片連綿起伏的普通森林,如今卻成為一片生長著各種毒物的死亡森林,不僅有許多毒蛇毒蠍,就連那裡的植物也含有劇毒,十幾年的時間,那一片林子已經連空氣都被薰染成為毒氣,活人早已無法通行。

穿越那片森林,原本可以直通一座與他們常有貿易往來的城池,如今只能繞道而行,穿過那一座連綿起伏的群山和毒森林,平白地增加了他們通商的成本。

客棧老闆說到這裡,顧靳呈打斷道,“但是你的病症並非由這些毒氣造成,也非猛獸攻擊,所以它們一定不是對於你們來說最可怕的存在吧?”

客棧老闆連連點頭如搗蒜道,“是的,毒氣雖然厲害,但它似乎一直都只是盤桓在那片連綿的森林中,只要繞過它,生命倒也不會受到威脅,而猛獸更不會上這城裡來。高人,原本那樣得天獨厚的一座城池與民族,突然之間變成這樣,您一定覺察出這裡面非同小可了吧?”

那老闆說到這裡,忍不住沉重地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所有外來的敵人和毒物都是可以避免的,然而邪靈和詛咒卻是他們這等凡人所不能夠抵抗的。

隨著生存環境的日趨惡劣,許多城民都生起了離開這座邊境小城的念頭。一些人連夜便將全部家當打包,舉家搬離努瓦城。

邪城努瓦(下)

可是,令城中人們驚恐的卻是,他們後來陸陸續續地在城外發現這些逃離者的屍體。他們沒有一個能夠走出這邊境之城的界限,不是遭到野獸的襲擊,便是被風沙掩埋,更有甚者幾乎已經到達了城池的邊界了,卻莫名其妙地暴斃荒郊,身上根本找不到任何傷痕,臉上卻七竅流血。

城內開始流傳起這些恐怖的事情,大家驚恐地一傳十十傳百,都說這座城遭到了天神的詛咒,天神斷了他們的生路,也封了他們的去路,要讓大家都被困死在這座城中。

隨之而來的是他們的身體都開始日益衰弱,起初他們還未發覺,但是年深日久,他們逐漸發現原本強壯的肌肉和體魄開始萎縮,如同提前到來的衰老。

隨著一年一年的過去,許多人的意識開始渙散,他們夜晚無法安睡,白日無法勞作,嚴重者甚至毫無意識,變得嗜血殘暴,肆意攻擊別人,起初他們還以為一切只是暫時的,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知道一切都不可挽回。

殘暴得變得六親不認,最後被從前的親人同鄉活捉打死是他們所有人唯一的下場。沒有意識的人已經不知道害怕為何物,然而像客棧老闆這樣仍然意識清醒的,卻日日生活在恐慌之中,恐慌突然會遭到某個同鄉的攻擊,也恐慌自己不知哪一日會變成那個樣子。

可是他們走不了,只能一日一日地苟活下去。許多人受不住壓力,都會在感覺到自己已經撐不住時揮刀自刎,但太多人沒有勇氣自裁,直到意識全然消失時卻已然來不及。

顧靳呈問道,“照你所說,是十幾年前,城裡的狀況突然改變了,中間必定發生過什麼事情,改變之前可有什麼異常的事情發生?”

客棧老闆突然支支吾吾了起來,半天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臉色漲得通紅,彷彿十分矛盾又羞慚。

白夜微微一笑,溫柔謙和地勸慰道,“掌櫃的,您就直說吧,我們是真心想要幫助你,你必須實話實說,我們才能夠想到應對之策。”

客棧老闆抬眼瞧了瞧白夜,只見白夜麗得驚人的臉龐上掛著讓人信賴的溫暖微笑,他一定想不到,白夜的生性是多麼的冷漠,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