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天色,忍不住提醒道:“娘,天黑了,我們該回家了。”

劉氏卻有些不滿足,恨不得一下子立馬就把這目之所見的忍冬全部採回家。

招弟看劉氏的神色就明白了其大概心意,忍不住再次出聲,“待會兒爹怕是要找我們了…”

於是,劉氏這才收手,嘴上卻道:“明兒天亮了我就來。”

招弟知道劉氏口中的天亮就是天矇矇亮的意思,皺著眉頭道:“難不成不吃飯?”

“大妹做就行了唄。”劉氏滿心的忍冬,滿心的賺錢。

兩人往回走,剛靠近大院子最東邊肖家的房子,就聽見得弟的聲音在呼喊,連忙答應下來。聽見她們的聲音,得弟跑了過來,累得呼呼地道:“娘,你們都去哪兒了,害得我與爹到處找。”

招弟不好意思,要不是她臨時提出來忍冬能賺錢,娘就不會熱血的立馬就去採花了。

劉氏笑了笑,沒正面回答,卻問:“那你爹現在去哪兒找我們去了?”

得弟已經提醒,猛地一拍大腿,“爹還去撿柴溝了,我得去叫他回來。”說完人已經轉身跑出去老遠了。

一回家,就連忙把揹簍裡裝著的忍冬倒出來攤開放著。

晚上吃飯,劉氏有些高興,“孩她爹,明兒就你一個人下地,我有事情要忙了。”

田光明只是淡淡的輕“嗯”了一聲,卻沒在說什麼,畢竟珠玉在前,他還能找出什麼藉口來說不行?而且地裡的活他一人苦點動作快一點也能做得過來。

劉氏繼續吩咐道:“明兒我早上一起來就去摘忍冬,大妹與二妹就在家做飯,飯好了再叫我就成。”

招弟本想說她也一起去,來弟已經插話道:“那我呢,我做什麼?”揮著小手,生怕別人忘記了她一般。

“至於來弟…最重要的任務就派給你,在家把家看住。”劉氏印本正經的說道。

來弟竟是完全相信了,同樣擺出一張嚴肅的臉,微微頷首,“我一定把家看住。”

本來就稚氣得很,再加上那動作與神情,硬是把大夥兒都笑了起來。

劉氏已經著急的問道:“二妹,這次那忍冬採回來要怎麼處理才行?”

招弟也不好意思拂了劉氏的熱情,便把忍冬的處理方式大概解說了一遍。

其實忍冬的處理方式與菊花的處理方式基本相同,可以過水,也可以直接上蒸籠蒸…現在就開始祈禱,這兩日天氣要好才行,不然等忍冬上蒸籠蒸了過後剛好要陽光時,又下雨就遭了。

也不知道是烏鴉嘴還是怎麼的,第二日晚上就開始下雨,一直到第三日都還沒有停歇的架勢!招弟是無語了,這金銀花雖說攤開散放著沒什麼事,但到時候等上兩日處理出來的效果卻又不一樣。

成色一差,價錢肯定就上不去啊!

春雨講究的就是連綿不絕,一場雨下來常常就是好幾天才停!只是不知這次……

過了一晚,卻仍舊下雨,就連說上稅的時間都往後面推遲一兩天。

上稅除了上繳糧食以外,還可以上繳銅錢,但對於莊稼人來說很多時候都是直接上繳糧食…因此便只有往後面延遲一下才行,不然等上繳糧食時,雨一打溼,難不成還要溼漉漉的收進倉不成?

至於招弟也是早盼晚盼,希望這場雨能夠儘快的停下來,不然那忍冬就這樣擱著也是個麻煩。

招弟怕劉氏擔心,還特地說這忍冬擱上兩日後再處理出來成色還要好一些…劉氏竟也相信了她的話,弄得她十分慚愧啊!

這春雨一下,許多時候都要降溫,風吹過時,冷颼颼的。

因此一家人便只有呆在家裡了。

劉氏坐在窗前刺繡,得弟坐在一旁打絡子,田光明則是端一條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