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身上也能看到我當年的影子,當年我北上淘金的時候就跟你歲數差不多大”

“葛大哥,你也去北方做過生意?我小舅也去北方做過生意,去那邊應該是很苦的吧”周宇晨以為葛飛所說的淘金就是做生意的意思。

一旁的方想喝了口茶說:“哈哈,周老弟。你葛大哥說的淘金可不是做生意啊,而是實實在在的挖金子啊”頓了頓方想放下茶杯又說:“小周,我就來給你說說吧。”

方想看了眼葛飛,周宇晨餘光裡發現葛飛似乎給了方想一個同意的眼色。周宇晨頓時覺得方想似乎和這個葛飛的關係有些不一般,再聯想到方想總是勸自己跟葛飛多走近些,更是覺得如此。

方想望了望周宇晨猶豫了下,像是做了個艱難的決定後說:“周老弟,我和你認識雖然才幾個月時間,不過卻非常投緣啊你我都是真心相交,有些事我就不瞞你了。當然我估計你也能猜著,我和你葛大哥關係是不一般啊”

雖然已經有了思想準備,不過周宇晨心裡還是一怔,沒想到方想這個前途似錦的公職人員居然和葛飛這樣的江湖大哥有關係。點了點說,卻並沒有開口。

方想繼續說:“其實葛飛是我的表哥,早年因為犯了些事只能躲到北方去。等我表哥回到河陽時我已經成了公務員,表哥為了不影響我的前程,我們之間的關係也就這麼隱瞞著,除了在坐的幾個人知道外,再沒有外人知道了。”

周宇晨聽完才恍然大悟,原來關係這麼親,怪不到從砸店事件開始,方想就一直勸自己儘可能淡化了那件事。當然周宇晨不是什麼死心眼的人,絕對不會因為方想瞞著自己這事就要和他斷交,想反倒是覺得方想現在算是真真的和自己坦誠相待了,要知道一個公職人員如果有一個血緣關係比較近的親屬是黑社會,那麼他的政治生命基本上也就到頭了。

周宇晨看了看方想,又看了看葛飛說:“兩位老大哥都不把我當外人,我周宇晨交定兩位朋友了。”在這樣的氣氛下,作為一個男人,什麼法啊都拋一邊,這裡只有義氣。

“哈哈,果然沒有看錯周老弟。來我們以茶代酒乾一杯。”葛飛端起自己的酒杯,方想和周宇晨也一樣。其餘的於強他們卻只是靜靜的看著三個人沒有動靜。

到了這個地步,周宇晨清楚,不說自己加入黑社會,至少也是葛飛信賴的人了。當然這種信賴不是對手下人的那種信賴,而是朋友間的信賴。既然葛飛能為了方想的前途而隱瞞兩者間的關係,那麼周宇晨自然相信,葛飛不會在外人面前和自己表現的多麼親近。就算是表現出來,周宇晨也沒什麼好擔心的,河陽市這麼多生意人,認識幾個道上的太多了。

這時,後面的廚師把飯菜端了上來。這裡不是大酒店,裝菜得碗碟都很簡陋,無一例外的都是大海碗。

“來,周兄弟儘管吃,這是熊掌,這是大象鼻子,這裡還有鱷魚肉、金錢豹肉。”葛飛指著桌子上的那些菜,一樣樣的介紹給周宇晨。

這些東西里,出了鱷魚肉周宇晨是吃過的,其餘的別說是吃了,見都沒見過。望著這些珍稀卻不一定稱得上美味的東西,周宇晨有些舉不起筷子來。

“周老弟,儘管吃。來我這裡吃飯的人多了去了,就我們河陽市裡正處級以上的基本上每週都有。呵呵,不過對於他們,我是能騙就騙,哪有那麼多熊掌、象鼻子、金錢豹啊今天可不同,桌上的每一樣都是為周老弟特意準備的,貨源都是於兄弟親自過問的。”葛飛見周宇晨沒動筷子,以為他怕出事。

於強忙說:“小周兄弟,這些東西都是我親自關照來的貨源,絕對都是真品,放心吃吧。”

周宇晨臉上笑得有些不自然,他哪裡是怕犯法或是怕遲到假貨,而是心理有些膩味,逼近這些玩意有些超出他眼下的接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