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師父的喪事還未結束,她是不能離開的。再說,他要如何給她一個新的身份?她真的要用一個不屬於自己的身份麼?

腦中思緒一片混亂的蘇小曼完全沒有心思看路了,直到前面的腳步停了,她才知道他們到了。

“這裡?”蘇小曼看向黃承安滿臉不解地問道。

“師姐,大師兄說見著了你,就把這個給你,讓你穿上。”小師弟平津將手中的那一套喪服遞給了蘇小曼。

蘇小曼這才注意到師門的師兄弟,無論有無父母的,都一齊穿上了粗麻布製成的喪服,以盡孝道。

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西泠掌門仙逝,而西泠門的所有師兄弟皆服斬衰之喪,這樣的陣仗確實讓所來行喪的賓客皆為動容,今日一見,確實不得不欽佩西泠掌門之德行。

黃承安看看蘇小曼手中的喪服,對平津道,“也給我一套。”那語調叫一個風平浪靜呀,就跟自己在管平津要個蘋果梨似的。

其他人的反應可就沒他這麼波瀾不驚了,蘇小曼的呆愣就不提了,這小師弟平津就讓他給嚇了一條,直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還是黃承安沒弄清楚。“黃公子,這個……這個是喪服。”

“我認識這個是喪服。我說了,拿一件緦麻之喪所用的喪服給我。”

黃承安說這句話時,語調有些高,於是,整個靈堂都靜了下來。

………【101、討一個身份】………

“可是,黃公子,我們並未備有緦麻之喪所用的喪服。”他們哪裡想到,會突然蹦出了個黃承安來。

黃承安倒也不在意,對著在內堂幫忙的寶瓶喚道,“寶瓶,拿喪服來。”

寶瓶在黃承安和蘇小曼到靈堂前,就已經在內堂幫忙了,所以,他也是很清楚的聽到了黃承安那句驚世駭俗的討喪服之說。如今寶瓶之所以這麼慢慢吞吞地走出了出來,是因為他家主子已經點名道姓的叫他了,而他也沒法再裝什麼也聽不見了。

“主子,此事茲事體大,您再考慮考慮?”寶瓶小心翼翼勸道。

“別廢話,給我拿出來,之前就讓你準備好的。”別說考慮了,黃承安連看都沒看他一樣。

瓶嘆口氣,滿臉無可奈何地伸手從衣襟中掏出了準備好的喪服,執著雙手畢恭畢敬地將喪服遞給了黃承安。此刻寶瓶心中那叫一個忐忑呀,流著冷汗一心求著神靈庇佑,只希望這事不要傳到了太后耳中,不然,就是將他扒了皮丟在油鍋裡煮,都不夠她玩的。

這喪服一出,眾人皆為汗然,真是有誠意呀,連喪服都自己準備好了!

蘇小曼也被嚇著了,她拉拉黃承安的衣袖,附在他耳邊小聲說道,“你這是做什麼呀?我師父又不是你什麼人,你怎麼可以穿喪服,想把你爹孃給活活氣死嗎?!”

黃承安看她那副緊張的模樣只覺得好笑。伸手輕輕掐了掐她地臉頰,笑道。“我不是說了要討一個身份麼,現在就先管你師父討。”

“是……給你自己討一個身份!?”蘇小曼生生被他的話給說愣住了。她一直以為是……

“你地身份回去後再給你討。”黃承安笑著颳了刮她的鼻子,拿著手中的喪服走進了內堂。

“看來這個黃公子是真的挺在意你的。”

聽著聲響,蘇小曼這才緩過神來,發現大師兄沈平鈺正頂著那張寒冰俊臉站在自己身後。這一刻,她突然覺得大師兄和冽顏有幾分相似——都喜歡神出鬼沒。

“大師兄,我可能會跟承安離開。”如今大師兄也就是西泠門的代掌門了。先知會他一下比較好。

“離開為何意?要嫁給他了?”

小曼低下頭,企圖掩藏臉頰的紅暈。

“如今師父已經不在了,作為師兄,我也不能為你決定什麼,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