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尊高臺中間,正擺放著一尊三尺有餘的金佛。

金佛在陽光下,閃爍著金光,更以珠寶、玉石、琉璃裝飾著佛手中緊握的法器,更加顯得莊重而又奢靡。

楚河就坐在高臺的一邊,白色的袈裟披在身上,時而被小風輕輕的捲動,本身卻毫無一絲動搖,閉目修禪,六根清淨。

“這已經兩天了,有什麼問題,你倒是快點說啊!這麼幹耗著,誰知道是不是你們這些窮和尚,為了賺香火錢,故意耍花招?”臺下已經有人叫罵出聲。

佛門清靜之地,盡是一派嘈雜。

咒罵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多,漸漸不絕於耳。

這些叫罵的,有的是真的脾氣暴躁不耐煩,有些則不排除是長安其它佛寺、道觀請來的水軍。

長安城裡有閒錢燒香的,也就那麼些人,都來了會昌寺,自然去其它寺廟和道觀的也就少了。

斷了財路,如果殺了父母,請幾個水軍來罵一罵,已經算是很客氣的做法了。

咚!

楚河敲了一下襬在面前的大木魚。

聲音中自然夾雜著一股清淨之意,一股冰涼的氣息,以楚河為核心,向四周悄悄蔓延,讓原本吵鬧的人群,漸漸都安靜下來。

楚河睜開雙眼,掃視了一圈人群。

沒有找出有誰像是玄奘法師的樣子。

“時間差不多了,即使他不在這裡,我現在說出問題,經過自來水還有我花錢僱傭的水軍宣傳,他也應該會有所耳聞。只要他感興趣,那就一定回來。”楚河心想到這裡,便決定不再吊胃口,而是直接說出問題。

至於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公佈,那當然是為了將熱度抄起來,順便保持住一段時間。

即便是古代人精神生活貧乏,但這裡是萬國來朝的核心長安,除了李世民的八卦,沒有什麼訊息的熱度,可以在這裡持續佔據榜首超過三天。

楚河眼神平和的掃過人群,然後開口說道:“貧僧數日之前,偶有一夢,迷糊之間,突有疑問,不知何解。詢問數位師長,皆難有所得。故而只能求助於眾人,或能解惑。”

“小和尚廢話忒多,有什麼問題,還不速速道來,再不說,你爺爺我先打的你滿嘴掉牙!”一個野蠻、粗獷的聲音,從廣場的一端響起。

楚河稍稍一愣,他之前已經暗中運用了佛門法術,乃為靜躁心、降心火,即便是請來故意搗亂的水軍,此刻也應該沒什麼攻擊慾望才是。

視線掃過去,卻看見一個滿臉大鬍子,即便是穿著華麗錦袍,也活像個山賊土匪的傢伙,正瞪著圓眼珠子看著他。

天眼一開,就看見此人身上貴氣衝宵,紫中竟然還夾雜著零散、混亂的黃光。

“天潢貴胄?皇室中人?”楚河有些疑惑。

氣運帶紫好理解,長安城裡有頭有臉的大佬,個個命中帶紫,無不是天官降世。

正是有這些文武群英輔佐,李世民的皇帝才能越做越風光,佛門和道門的勢力,也不敢過分的干預朝堂之事。

但是紫中夾雜著皇氣,這就一點不可理解了。

一般的皇親國戚,或者天潢貴胄,他們的氣運都是以黃色的皇氣為核心,其餘不同色澤、程度的氣運為外層。

而眼前這個傢伙,是紫光和一點點零碎的黃光混在一起,格外與眾不同。

紫中帶黃,唯有有資格繼承大統的皇子,才有可能。

但是李世民那些兒子裡,應該沒有這樣一個面相兇惡,滿臉鬍子,並且一看就不年輕的傢伙吧!

收回心思,楚河也不管那許多,便開口接著說道:“敢問諸位,佛祖可是無所不能?”

身為佛家弟子,大庭廣眾之下,竟然問出了這樣的問題,堪稱離經叛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