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救我,你們煙雲八友,已經摺了五位。豈能因為在下,全部斷送在此。那些韃子追兵,就由我來擋住。”話說了一半,車廂內傳出激烈的咳嗽聲。

那中年策馬來到馬車盤,聲音豪邁,帶著一種發自肺腑的激情:“公子切莫如此,公子為了天下福祉,孤身潛入韃子軍營,斬殺敵酋。如今重傷在身,我等略盡綿薄之力,將公子送回中原,乃是我等的福氣。大丈夫死則死矣,但全一腔熱血,何足道哉!”

“真是蠢貨!”男子的心中忽然沒來由的響起這麼一道聲音。男子渾身一繃,暗運真氣,提升五感,想要找到聲音的來源。

下一刻內傷復發,便有發出一連串急促的咳嗽聲。

“真是搞笑啊!修煉的明明是銳金性真氣,卻偏偏學了一門帶有厚土性質的掌法,卻又不懂得真氣轉換,內運控制,出十分的力,就要回來二十分。傷敵之前就先傷自己,催動真氣越多,運用掌法的次數越頻繁,對肺部的壓力就越發。到了眼下,已經是危如累卵,幾乎回天乏術的程度。”聲音又再度響起。

此刻男子十分肯定,這聲音就在自己腦袋裡,並非由外而來。

“難道是傳音入密?只是天下間,究竟有何人,能直接將聲音傳進我的腦中?”男子面色微微低沉,小聲說道:“前輩何必戲弄蕭某!若是對在下有何不滿,儘管劃下道來。在下雖然不是前輩對手,但卻決然說不出一個怕字。”

“蕭!哈哈!我還以為我之前讀取記憶有誤差,沒想到還真是。自古蕭林多主角,氣運大姓啊!看來你這次死不掉了!”那聲音繼續在蕭冉的腦中迴響著,彷彿與他就是一體。

“公子!有什麼事嗎?”馬車外壯漢聽到聲響過來問道。

蕭冉自知道能在他腦中直接說話之人,來歷一定莫測,不想將義士捲進來,便說道:“無事!不過是內傷發作,囈語幾句罷了。”

壯漢聞言便又道:“公子且放寬心!再過不久,就是與妙音和尚他們的匯合地點望鄉坡。等到了那裡,一切都會好起來。”

車內蕭冉不再說話,直接拉開車簾點了點頭。

而那無端出現在腦中的聲音,也不再出聲,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望鄉坡外,兩騎負傷的戰馬揹著衣冠破碎的乘客,狂嘶奔來,領先的是一個和尚。

那中年漢子迎上問道:“妙音和尚!胡亮兄弟他們呢?”

那和尚勒住馬頭,黯然說道:“都已死了!真想不到十面埋伏之中,都已然逃到這兒,山海關已經在望,他卻還逃不出韃子之手。不過,他們也真不愧都是鐵錚錚的漢子,即便都已經是重傷之身,卻依舊力斃數人,臨死之前,還殺了地個領兵的韃子,把那些韃子兵嚇得連忙逃命,不敢再追。人誰無死,像他們這樣,死也值得了。”

那中年漢子雙目炯炯,怒視長空,忽而一聲長笑道:“山海關已經在望,我等送回公子,便殺回去替胡兄弟他們報仇。我等當年結義,有言在先,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如今有要務在身,不能立刻履行誓言,卻也唯有讓胡兄弟他們再多等些時候了。”

和尚聞言,袒胸露、乳同樣仰頭大笑:“正該如此!大丈夫輕生死,重承諾。國家有難,我等一介武夫,不能挽大廈之將傾,唯有一腔熱血,項上頭顱以報之。”

車廂內的蕭冉探出頭來,臉上掛著同樣爽快的笑容道:“既然如此,眾兄弟何以如此自私,非要送我回去,陷我於不仁不義?我與眾位兄弟,雖然沒有搓香擺酒,稟告皇天后土,卻早已是兄弟般的情誼。如今共赴國難,豈不是快哉!”

和尚和壯漢聞言,先是一愣,緊接著卻又笑道:“公子有此心,我等兄弟頓感榮幸。”

“不過公子與我等不同,還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