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皇后訕訕的揮揮手,然後沒精打採的回了後宮。

這是趙禎第一次正面贏了自己的皇后,他心中不禁大快。

「官家,那牛角號是吹了叫人的。」

「叫什麼人?」

本來惱火的情緒也消散了,趙禎微笑著問道。

「是雄州的鄉兵進了城,然後被殿前司給扣下了,剩下的人就威脅說要放火點燃汴梁城……然後吹牛角號是召集他們回去。」

呃……

一群人面面相覷,陳忠珩不敢相信的道:「這個……他們點不燃汴梁城吧?」

不是說才一百多人嗎,在汴梁城裡沒幾下就被剿滅了。

內侍苦笑道:「直至現在,只抓到了十餘人。」

剩下的那些人隱藏在汴梁城中,若是到處點火……

趙禎怒道:「為何?」

他想到汴梁城處處火頭的模樣,真的想殺人了。

內侍說道:「官家,那些鄉兵進城了沒人管,沒一處接收,最後就去了殿前司,然後殿前司把他們的兩個頭領給綁了……」

這尼瑪就是官僚習氣發作了啊!

哥不聽你的解釋,拿下再說。

至於矛盾會不會被激化,關我屁事!

趙禎怒道:「拿了來!」

沒多久,沈安和顧左瞬就來了,看著灰溜溜的。

趙禎端坐在上面,冷冷的道:「你二人看著怒火直衝雲霄,說說吧,讓朕看看究竟是誰委屈。」

顧左瞬看了沈安一眼,說道:「陛下,臣……萬死。」

這貨竟然不說明罪狀就認罪,可見是真知道錯了。

「你呢?」

趙禎又問了沈安。

沈安一臉沉痛的道:「陛下,那些人都在鄉下待慣了……他們沒見過世面,殿前司的人一動手,他們就以為……」

他看了趙禎一眼,「您該知道雄州那邊就是邊境,經常能在白溝河對面看到遼騎,所以他們就……下意識的準備動手,可後來他們又覺著官家英明,這事兒想來是有些誤會,於是就老老實實地出來了。」

這是撒謊!

光天化日之下,當著朕的面撒謊!

那牛角號是吹給誰聽的?

啊!

趙禎有些怒了,但轉念一想,就知道這事兒不能提,也不能追究,否則就是個大笑話。

可沈安一番話就把鄉兵們給撇清了,那這事兒是誰的責任?

顧左瞬苦笑著抬頭道:「陛下,臣有罪。」

趙禎一梳理,就發現了問題:「他們去殿前司問去路,為何不先接了?」

一支小型軍隊在城中沒去處,竟然無人過問……

「三衙失職,樞密院冷血!」

趙禎一句話就定下了責任歸屬。

這是擴大化,卻能讓有些想追究此事的人一臉懵逼,最後沒法,只得偃旗息鼓。

得罪三衙不要緊,有本事你連樞密院也得罪了試試?

官家就是官家啊!這手法嫻熟的就像是老吏。

顧左瞬把腸子都悔青了,他在來的路上就反覆思考過此事的源頭,赫然發現就是那群兵痞。

那群無恥之徒在從雄州到京城的路上,把押送他們的騎兵給帶壞了,吃喝嫖賭無所不能。

既然賭,自然要一起來才有趣,於是那十多個騎兵就一步步的入坑了,最後輸的身無分文。

顧左瞬深信若非是戰馬和兵器不好贏,那些兵痞也不會放過。

想想吧,去時全副武裝的威武騎兵,回來時竟然步行,而且渾身上下只有一條犢鼻褲……

那某這個殿帥還真是帥不起來了,鐵定會被擼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