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搓著手道:「安北兄,小弟……那個啥……您是怎麼知道的?」

他本是冷漠少年,但跟著沈安這一兩年卻多了人氣。

沈安不會平而無故的來郡王府對面,必然是發現了他的蹤跡,這才來接應。

沈安沒好氣的道:「你的性子是不吃虧,早上遇到了那個女人設套,你沒打招呼就跑了,定然是去查……」

「查就查吧,可你的性子卻急切,肯定會下手。」

沈安惆悵的道:「你點火就點火吧,怎麼弄出來的動靜?」

先前那爆炸的動靜可不小,沈安有些懷疑這貨是不是偷學了調配火藥。

折克行乾笑道:「那個……你常說要學以致用,不然就是書呆子……小弟就來了一次學以致用,只是弄了三次才炸。」

沈安一個激靈,目光不善的盯著他問道:「可是粉塵爆炸?」

折克行點點頭,一臉我是好學生的驕傲。

啪!

沈安一巴掌抽打過去,折克行撒腿就跑。

「你還敢跑!」

沈安真是被氣壞了。

這群小子都是不省心的,上次趙仲針把自家給炸了,這次折克行把趙允弼家給炸了,而且引發了好大的火頭。

你們就不能安分些嗎?

……

「他就不能安分些嗎?」

看著渾身衣服皺巴巴,面色難看,彷彿是剛被幾個大漢蹂躪了一頓的趙允弼,趙禎頭痛的道:「去,把沈安叫來。」

趙允弼哽咽道:「郡王府裡火焰升騰,臣幾無幸理,幸而有忠僕把臣架了出來……可才將出來,那沈安竟然就在郡王府的對面……陛下,這是欲蓋彌彰,他想逃的時候被臣給逮到了……臣……請陛下做主。」

他的聲音聽著很哀傷,而且還帶著些絕望之意。

這得多悲傷才會如此啊!

趙禎怒了。

宗室長者也是你能動手的嗎?

陳忠珩在邊上招呼人遞了毛巾給趙允弼,「郡王,擦擦吧。」

「多謝。」

趙允弼很是和藹的道謝,然後慢條斯理的擦臉。

這是一個養尊處優的貴族,舉手投足之間,那股子貴氣擋都擋不住。

陳忠珩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趙允弼以端莊著稱,可為啥在遇到沈安後就接二連三的倒黴失態呢?

他借著接毛巾的機會,突然說道:「官家,那沈安的膽子好大,竟然敢火燒郡王府……」

才說了一半,他惶然跪下道;「臣妄議朝政,死罪。」

趙禎淡淡的道:「起來吧。」

他的目光轉向了趙允弼,問道:「沈安……與你何仇?」

按照他的瞭解,沈安這人雖然嫉惡如仇,但卻不會對無關者下黑手。

你說沈安對你下黑手,那總得有個理由吧?

他就算是抽抽了也只會去尋別人的晦氣,而不會找你趙允弼。

紅袖樓就是你的……

趙禎的嘴角微微翹起,很是慈和。

而趙允弼卻是怒不可遏。

老夫的紅袖樓啊!

那邙山軍就是一群流氓,砸了紅袖樓不說,那沈安竟然睚眥必報的尋機把紅袖樓一鍋端了,讓郡王府損失了一大筆財源。

老夫的錢啊!

趙允弼怒向膽邊生,但最終卻只是委屈的道:「大朝會賜宴時,臣說了幾句關切的話,那少年大概不服……」

這是少年得志的臣子對宗室長者下毒手,你管不管?

老夫委屈啊!

尼瑪!

陳忠珩見他流淚,不禁訝然。

這位大把年紀了,竟然當著官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