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站只有我一個人下車,從火車下到站臺的時候,我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苦楚………空曠的站臺上只有我一個人,這感覺可真不好,像是我被人扔了一樣。

當從出站口出去的時候,我不可思議的看到了墨規,他穿著一件灰色的毛衣,開始我還以為我是發燒把腦子燒壞了,竟然都出現幻覺了,可是當墨規在向我走近的時候,我清楚地意識到這是真的,又是一個殘酷的畫面。

我僵硬在原地,感覺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我的神情突然間還有些渙散,不知所措。當他走到我面前時,我徹底不能呼吸了。

我看到他的眼眶發黑,顴骨突出,嘴唇乾澀,下巴上還冒著鬍渣;我聞到他的身上有濃濃的煙味,這是他以前從沒有過的味道。

“你去哪了?”他說話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怎麼可能這麼沙啞?他現在這種頹廢不堪的樣子還是我的墨規麼?

他等不到我的答案,又問了一遍:“你去哪了?”

這次我才能適應他那種破風箱般的嗓音,我回答他去頌城了。

“去幹嗎了?”他皺了眉頭,似乎在擔心什麼。

“找姐姐。”我說。

他舒了口氣,然後從外套口袋裡拿出那塊黑色的玉佩遞給我。我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玉佩,冷笑一下:“你要幹嘛?”

“我送的東西從來不要回去。”他凝視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都無比堅定。

“我不要!我死都不會再要你的東西!”我再也忍不了了,終於朝他吼了出來,情緒在一瞬間爆發,“你為什麼不要我了?為什麼?你說啊!混蛋你說啊!”

他不說話,除了喉頭微動了兩下其他再沒任何動作。我不甘心,我憤怒,我怨恨,我伸出手用力的打他,踢他,扇他,扯他,我怒不可遏,可他無動於衷,任憑我肆意打罵。到後來我打累了罵累了氣喘吁吁,他卻趁機用一隻手緊緊地抱著我,另一隻手給我戴上他們家的祖傳玉佩,我掙扎不得,只能任由他擺佈。

他沒有鬆開我,反而用雙手抱著我,把頭埋在我的脖子裡,我感覺到他冰冷的鼻樑和薄唇在我的脖子裡緩慢摩挲了幾下,最終貪婪的吸了幾口氣,然後我哭了,委屈的憤怒的怨恨的淚水決堤而下,那一刻我多希望他能再跟我說幾句話,可是他沒有,他果斷的放開了我,再次把我自己扔在了他的身後。

在他轉身的那一刻我突然抓住了他的袖子,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將近乎瘋狂地恐嚇他,咬牙切齒:“我要是死了你會記我一輩子麼?”

他聽完後竟然比我還瘋狂,兩隻手抓緊我的肩膀,疼得我倒吸冷氣,他直視著我的眼,面無表情的對我說:“你要是敢去死,我就把你忘得乾乾淨淨的。”

我還是輸在了氣勢上,他的氣場比我強大太多,我倒吸了口冷氣,然後重重的喘著氣,我不服,我就是不服他為什麼能這麼遊刃有餘的擺佈著我威脅著我拋棄我,我氣極,在他鬆開我的那一刻我抬起手扇了他一巴掌,瞬間他的臉上就多出了赤紅色的巴掌印,他的情緒沒有任何變化,安之若素的承擔了這一巴掌,不,他不光是安之若素,甚至還有些甘之如飴。

要走也是我先走,這次我要把你扔在身後,我含著淚瞪了他一眼,然後轉身走了,在那一刻我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決定我死給你看!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把我給忘得乾乾淨淨,如果不能,那我一定會當你在我的墳前痛哭流涕的時候嘲笑你。

我沒有回學校,而是徑直的奔向了學校後方的那座山的山腳下,就在這裡吧,在你說愛我的地方。

此時的太陽毫不吝嗇的揮霍他的璀璨金光,為這座蒼山的表面鋪上了一層金紗。可當我登上這座山的時候我才發現太陽僅僅給了這座山表面的富麗堂皇,它的內在依舊陰暗幽冷,或者說這座山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