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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整個草原上都知道你拯救了我,你現在實力很強,東部草原除了札木合和我,你已沒有敵手。你下一步想做什麼?”
鐵木真平靜地回答:“我和札木合都是蒙古人,我不想自相殘殺。而您是我的義父,沒有您就沒有我的現在,我向您發誓,我和您永遠保持最純潔最珍貴的友誼。”
脫斡鄰勒死盯著鐵木真,想從他臉上看出說謊的跡象,但很遺憾,他什麼都沒看到。於是,他把插在烤全羊上的刀拔起,輕輕地放在桌子上。鐵木真意識到這是個暗號,如果脫斡鄰勒把刀子再插回全羊身上,那蒙古包外就會衝進幾十個大漢,不把他砍死,也會把他活活擠死。
這件事給鐵木真的觸動很大,他發現在草原上就如在原始森林中,各種野獸你衝我撞,沒有永恆的朋友,強者生存。
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是擺脫絕境後感謝世界感謝人類,由此成為造福於人類的慈悲者,比如中國明帝國心學大師王陽明,在擺脫絕境後成為人類心靈的拯救者;另一種是擺脫絕境後,思甜憶苦,越憶越苦,於是恨這個世界,恨全人類,從此走上了心理變態的道路,比如脫斡鄰勒。
脫斡鄰勒要動鐵木真的心思已不是一天兩天,這位老人家的屁股曾被人兩次從汗座上踢開,他兩次顛沛流離,像條喪家狗。當他坐到汗座上回憶苦難時,發現和他親密的凡是有點力量的人都是有可能把他的屁股從汗座上踢開的,比如眼前的鐵木真。
他所以沒把刀插回到羊身上,大概是接收到了上帝的指令,上帝說,這小子還有用處,而且看他那一臉忠貞的樣子,不像是壞人。
歸根結底,利益起了作用,脫斡鄰勒對鐵木真放下了刀,但對其他人卻舉起了刀。他在自己的部落內實行不必要的恐怖政策,把他碩果僅存的弟弟扎合敢不驅逐出境,又把那些曾與偽可汗共事的人扔進監獄,稍不如意,就把部屬往死裡打。
對於脫斡鄰勒的變態,鐵木真無動於衷。上帝對脫斡鄰勒說,鐵木真這小子還有用。長生天也對鐵木真說,脫斡鄰勒還有用,千萬別跟他鬧翻。
這是棵巨樹,暫時還要倚靠它。因為論影響力,脫斡鄰勒比他鐵木真不知大多少倍,在草原上是這樣,在南方的金國更是如此。
“我說山倒,山就必須倒,我說河枯,河就必須枯!”
蒙古高原南面是女真族於1115年建立的金國,這個國家陸續滅掉了近鄰遼國、攻佔北宋,並把北宋的殘餘驅趕到長江以南,由此成了北中國的主人翁。金國對蒙古高原上的部落和汗國的外交政策是:拉一個打一個。這一政策對鐵木真的世仇塔塔兒人最有效。塔塔兒部在蒙古部落的東南面,興安嶺的西面,翻過興安嶺就是金國。金國發現了塔塔兒部地緣政治的價值,於是將其當成北部邊界一個活動的長城,金國不遺餘力地支援它,讓它和蒙古草原上的部落掐架。
金國把它的軍隊現代化,配備蒙古草原其他部落和汗國軍隊中很少有的鐵製箭頭,同時給它提供大批小商品,讓它在草原上高價售賣,獲取鉅額利益。在金國慷慨的支援下,塔塔兒成為蒙古高原東部的強國,到處樹敵,被草原部落稱為金國的瘋狗。但因實力強大,沒有人能動它分毫。受它欺負最嚴重的就是鐵木真的蒙古聯盟。
蒙古聯盟第二任可汗俺巴孩就是被塔塔兒人活捉送給金國而被後者用木驢處死的,由此引發了蒙古聯盟和塔塔兒部幾十年的戰爭。蒙古聯盟越打越弱,最終在忽圖剌汗死後四分五裂。也速該也死在塔塔兒人的毒藥下,對於任何蒙古人而言,塔塔兒都是他們不共戴天的世仇。
鐵木真一直在尋找機會復仇,可塔塔兒人有強大的金國撐腰,復仇的可能性太小。長生天不負苦心人,就在他讓脫斡鄰勒重新坐上克烈汗國寶座時,一個振奮人心的訊息傳來:塔塔兒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