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沒看完得日記本,饒有興趣的看了起來。

“叨叨”。門上被敲了兩下,梁父託著冒著熱氣得晚飯走了進來。

司源連忙起身,卻被梁父出言制止。

“不用起來,就在床上吃吧。早過了晚飯時間了,飯一直放鍋裡熱著呢。看見房裡燈亮了估計你睡醒了我就給你端飯菜來了。就用這張桌子吧,放床上剛合適的。沒什麼好菜,趁熱吃吧。”

司源看著眼前得食物。一大腕的白米飯,上面臥著三個金燦燦得荷包蛋,一大鍋香飄飄得山藥燉土雞,上面蓋著一小把油綠得鮮嫩青菜,還有一小碟開胃得炒蘿蔔乾。

對見慣了美食大餐得司源來說,這幾個菜可以算得上太樸素了。可是司源卻是食指大動,莫名的溫暖溢滿了心田。

司大領導吃得高興,梁父自然笑得開心。

坐在床沿,梁父磕著旱菸賀司源拉起了家常。

“今年得雨下得有點遲呢。往年都是在田娃生日前後的那段時間下的。今年不知怎的,遲了一個多月。”

生日?遲了一個多月?時間好像不對啊……

“梁田的生日?什麼時候?”假裝漫不經心的詢問。

“九月初三。不過自從七歲那年……田娃九再也沒有過過生日了。”

“不是八月初七嗎?”

“領導是看過他的身份證吧?”梁父絲毫沒有察覺一個大老闆竟然會記得住手下一名普通員工的生日這件可疑的事情,有點不好一意思地解釋道:

“那時候計劃生育特別嚴,家裡頭胎的小孩的年齡基本上都會報大得的。這樣生第二個的時候九不用罰錢了。報戶口的那天村委主任又剛好喝了點小酒寫錯日期了。這麼多年也就將錯就錯的用著。按真得來算,今年九月初三田娃剛滿十八歲。十八歲不到九得出外打工供兩個弟弟上學,我這個做阿爸得真沒用……”

“九月初三……”

司源驚愣得忘記了吃東西,整個人都愣在那裡。

真沒想到,梁田和自己竟然是同天生日!

難怪自己按他身份證上的日期幫他過生日的時候,他一臉茫然。

難怪生日那天他煮了“生日雞蛋”,原來他並不是知道自己的生日,也不是在給自己慶祝生日。

難怪給自己得生日禮物都是後來才送的。

原來他在偷偷地過生日,真是個不誠實得壞小孩!

——等等!有點不對勁!

“梁田他為什麼……自從七歲後就再也不過生日?”

梁父沒有回答,轉頭看向窗外黑乎乎的天。猛吸了幾口煙才嘆出一口氣:

“唉!田娃生日那天,他阿媽上山給他挖芋頭包粽子,遇上了大雷雨,被……被雷電劈死了……”

“對不起……”司源有點後悔問了那個問題。

“沒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早就想明白了,人哪,各有天命。”梁父的煙抽得更胸了。

“只可憐了田娃,他親眼看著他得阿媽被……那麼小得一個孩子,因為那慘況,整整一年得時間裡,白天恍恍惚惚像失了魂,晚上總是從噩夢中醒過來。也不哭,就一直流眼淚……後來請來道士做了場安魂法事才漸漸好了起來。有了精神可以重新去學校上學了,卻變得非常害怕打雷閃電。後來年紀大多了才沒那麼怕。”

“不過他阿媽得死,讓他落下了一個病根在心裡,他總是覺得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母親,就再也沒過過生日。對兩個弟弟非常謙讓,像是要贖罪一樣。高中一畢業就偷偷跑出去打工掙錢供兩個弟弟上學。說到底,還是我這個當爸得沒用……”

梁父說到最後,聲音都有點沙啞了。扭頭掩飾了一下擦眼淚的動作,梁父走了出去,從背後看,背彎得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