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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感覺真的很美好,已經讓從小就孤獨寂寞(至少是心靈上的)的自己一嘗便陷,欲罷不能。
也許世界上沒有哪一種美好是永恆的吧,所有的幻想,錯覺,都在聽到那句冷冰冰的“梁田是我的玩具”之後,瞬間破滅。碎成無數邊角尖銳的冰渣子,扎進了身體,穿過胸膛,冰凍了心臟。
血液被凍結,和淚一樣,流不出來。
那是真正的,痛徹心扉。
於是一夜瘋狂的放縱之後,悄然離去。
卻在跨上火車的前一秒收回了腳。
梁田不得不承認,他留戀這個城市。這個城市讓他遇見了一個人,有了一段非凡的經歷。
躲在這個城市的某個小角落,晝伏夜出,就算也許再也不能親眼見一見日夜思念的容顏。
可是,仍舊跟男人生活在同一個城市,看著同一片天空,呼吸著同一方空氣……那種感覺牧業足夠讓人覺得快樂了吧。
然而,男人找了來,以蒼白的臉色,明顯消瘦了的容顏出現在自己面前。那一刻,感覺心臟彷彿一下子從死寂中復活了,幾乎都要歡呼雀躍了。
可是可是,那句話彷彿成了緊箍咒,梁田瞬間狂亂了,只想掙脫,只想逃離。
然後男人追了上來,推了一把,卻將他自己陷於瀕死的境地。
那刺眼的紅色,全身繃帶紗布的樣子,連手心都快冰冷完的觸覺,無一不讓梁田深深後悔,後悔當時不該跑出來。
前所未有的痛恨厭惡自我。
玩具就玩具吧。自己是在奢望什麼呢……
最出人意料的是,男人竟然失憶了,忘了那段時光,忘了那些前因後果,忘了自己……
作為看護的這些日子,自己就是以一種贖罪的心態呆在司源身邊,任他摟任他抱任他親任他事事“撒嬌”甚至無理取鬧。
全然不顧內心有多麼痛苦多麼難過。
同一個人,就算失了記憶,語氣啊,動作啊,習慣啊,盯著自己的樣子,霸道的樣子,仍是從前的模樣。
自己在他身邊,卻不敢看,不敢靠近,不敢哭泣,不敢向他傾述自己的心。
那種痛苦,折磨得人慾生欲死。
天知道,男人吻自己的時候,身體因為自己的觸控有反應的時候,自己是多麼想問一問:
喂,你不記得我嗎?我是……
我是你的誰呢,我也不知道呢。
也只有慘笑一下,沉默是金。
而每天早上推離男人溫暖的懷抱的時候,自己又是多麼艱難才控制住不撲回去。
就算躲到衛生間也不敢哭,男人還在外面等著呢。他現在是那麼脆弱,全然信任依賴自己的樣子。
於是揉揉眼睛又重回男人的視線,臉上是對這鏡子練習了好久的平靜表情。
有時候也會自暴自棄地想,忘了也好,自己於他,除了是能消遣的玩具,還能是什麼呢?還給他帶來甚至危及生命的傷害,
忘了吧,忘了吧,自己這個不祥的人。
真好像村裡人背後偷偷說的那樣呢,不祥的自己專克身邊親近的人。先是母親,然後是男人……
司家老太爺不也說了嗎,禍害呢……
是自己害了他。
因為貪戀,賴在這座城市,把男人害成這樣之後,還那麼自私的找種種贖罪啊,照顧啊之類的藉口留在他身邊。
只顧自己享受那些偷來的溫暖,全然不顧這樣的行為會給男人帶來什麼更大的不幸。
夠了,夠了,不能再貪心了。
遇見這樣一個男人,在他身上得到過真實的溫暖和不管目的何在的寵愛,便也是老天莫大的恩典了。
不祥之人,沒有資格奢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