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於何時。

毫無目的的在地上翻滾,不時的會碰到桌椅牆邊,若是傷腿碰到,感覺不到任何新的痛意。

若是頭碰到……

皇甫燕衝跟著林馨兒的動靜,替他守住那些稜角的地方,以免磕破她的頭,但有時還是守不住,沉悶的身體碰到牆櫃的聲音令他聽一次,驚一次。

冷慕然也跟著一起小心的替林馨兒防護著,此時的她也忘記了害怕與不忍,只想著能夠保護她一點是一點。

聽得屋子裡沒有人出來,西門靖軒忍不住繞到視窗,借用牆壁遮擋自己的身子,微微側出些頭,在窗紙上捅開一個孔,悄然望去。

月光透過另一邊的窗子灑進屋內,雖然由於窗戶緊閉,擋著一層窗紙,但是也足夠將屋內的情形映照清楚。

他清楚的看到那個瘦削的身影在地上不停的翻滾碰撞,沉悶的聲音從她喉間發出,卻固執的被布團擋回,連同雙拳一起抵擋著想要噴發釋放出的痛。

既然冷言秋都不願用的辦法,必然是慘痛到極致。

感覺看不到摸不到無法體會,但是可以去想。

這就是你要執意躲開我的原因嗎?馨兒!

冷言秋因為知道晚了,於事無補,所以默然離開。而他卻在這裡注視著這一幕,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都比不得皇甫燕衝能幫她擋一下牆。

西門靖軒收回目光,背靠著牆壁,長長的呼了口氣,但是卻呼不出他內心的疼。

雙手反扣在牆面上,十指在牆壁上抓起,摩擦著粗糙的牆石。

十指連心,磨著指骨的痛應該可以連進心裡,陪著馨兒一起去痛吧。

時間彷彿在月光中停止,夜幕一直遮著天際……

西門靖軒貼牆靠著,閉住了雙眼,此時除了等待,什麼都做不了,空有各種本領,毫無用處。

而他的十指不覺間已經在牆上劃下了很深的印記,那是他用自己的指骨劃出的對馨兒的所有感情。

終於,時間還是在走,夜幕漸漸褪去,月亮也不覺偏斜落下樹梢。

一夜將要過去……

“好了……”冷慕然聽到附近響起了公雞打鳴的聲音,鬆了口氣。

此時的林馨兒側身倒在地上,除了身子還在發抖,沒有了別的動靜。

痛意輕了,她也累了。

一夜湧出的汗水將整片地面都浸溼,暈染了一圈圈的溼痕。

溼漉漉的頭髮一縷縷的雜亂貼在臉上,拂在地上,遮住了林馨兒的臉。

皇甫燕衝蹲下身,將她輕輕的抱起,放置在床上,替她撩開亂髮,將她的臉整理乾淨。

林馨兒還保持著雙拳緊握抵著布團的姿勢。

“馨兒,把手拿開。”皇甫燕衝輕聲道,緩緩的將她的手拉下,將那團已經被咬碎的布從她的口中拽出。

那團白色的布不僅已經被咬碎,還沾著片片血跡,那是咬破唇出血染上的。

“林姑娘真了不起。”冷慕然不禁讚道,但是話音緊跟著轉了,嘆息一聲,“還有兩晚……”

在屋外候了一夜的西門靖軒聽到冷慕然的話,身子一震,後仰的頭碰在了牆上。

雖然聲音很低,失去功力的林馨兒聽不到,功力不足的冷慕然也沒聽到,但是皇甫燕衝清楚的聽到了。

“你守著馨兒。”

皇甫燕衝匆匆對冷慕然交代一聲就出了屋子。

覺察到屋內動靜的西門靖軒迅速離去。

皇甫燕衝出來的時候,只看到一閃而過的身影。

皇甫燕沖走到聲音響起的窗邊,注視著窗側牆面上留下的痕跡。

那是十指劃過的血痕,很短但是很深。

皇甫燕衝的眉頭微微動了動,側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