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把杯子遞過去。誰知,母親只是碰了下杯子,就推開了。

‘死丫頭,這麼燙的水,想燙死你老孃呀!’這一推,若水一個趔趄,失手將兔兔杯打落在地。

‘啪!’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幾塊瓷片安靜的躺在了地上。

‘水兒,杯子在你的手裡,我的心就和你在一起,等我。’

三年前的那一天,那傷感撕心裂肺刻骨銘心的告別,若水再怎麼努力哪怕淚流成河都無濟於事,只有這隻杯子與她度過了三年的日日夜夜,我們說好一輩子的啊。

那句話迴盪在安若水的腦海裡,杯子,碎了……

臥室裡,已是深夜,燈,還亮著……

若水一點一點地拼湊著這些碎了的瓷片,不知為什麼,怎麼也拼不好。

手指被劃開一道細長的口子,鮮血滴在兔子的笑容上,同時滴下來的,還有大滴的淚珠。

明天,就三年了,你,還會回來麼?

(回憶,是刻進骨子的記憶,是真真實實的緘默,與存在,它是零零散散的碎片,要把它拼好,得花很長很長時間,可抬眸,卻發覺,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次日凌晨五點……

‘水兒,我們一起去海灘吧。’

‘好啊。’

只有一句簡短的話,卻將二人的友誼展現的淋漓盡致,真正的友誼,是不需要太多華麗的詞藻,太多的甜言蜜語的。

蕭筱難得沒有遲到,天還保持著淺淺的墨藍色。

一起脫下球鞋,赤著腳踩在柔軟的沙灘上,身後留下串串腳印,為沙灘平添了幾分唯美的氣息。

望著碧藍色的大海,潮水不時的拍打在沙灘上,發出‘啪啪’的聲音,記得三年以前,有一對青澀甜蜜的男女,迎著這美麗的大海,一個說願意等,一個說願意回來。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

三年,花開花落,斗轉星移,知零交落,改變了太多,太多。

我是世界的唯一

她望著海水,卻說不出一聲再見。

歐少軒,我們真的就此說拜拜了嗎?難道我們之前的海誓山盟都煙消雲散了麼?

蕭筱甩了甩手裡的相機:‘水兒,我們來拍照好嗎?’

看了看手錶:歐少軒,我離開你還有一分鐘就兩年了,從此,我就當你是我生命中的過客罷。徹底忘記你……

水兒緊握著小筱得手:有你真好!

‘咔嚓!’快門按下的那一刻,剛好一分鐘,也就是那一刻,她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栗色的發,溫柔的笑,不會錯,不會錯,就是他!那個日夜思念著的人兒。

‘小筱,我看見他了!我看見他了!’若水興奮地拽著小筱的胳膊。

‘不可能,兩年了都沒見著,水兒你眼花了吧。’

‘不會的,是他,是他!’安若水瘋了一樣跑過去,小筱跟著追去。

卻看見了一副自己一輩子都不願意見到的畫面。自己日夜苦等了兩年的他,此刻正與另一位長髮及肩、美若天仙的女孩緊緊相擁,雙唇纏綿。

海水擊打著沙灘的聲音,恰好與若水心碎的聲音重合。

無力的坐了下來,雙手環膝,如果此刻我有選擇的權力的話,那麼我寧可瞎掉!

小筱看著這一切,傻姑娘,正是應為我看到他身後的女孩,才不要你過去的啊!

‘為什麼?’蘊滿淚水的眼睛看著小筱,‘他為什麼回來了,讓我知道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可以滾啊!幹嘛讓我知道……’淚珠大顆大顆滾落下來。

‘水兒你乖……你乖……’此刻的小筱,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安若水!’突然,小筱望著纏綿的二人大聲吼道,